“云的眼泪是雨。”
在伍家的大院内,下课的孩子们在玩耍,做着属于他们热衷的游戏,成伙结对的。男孩子有的在撞拐玩(就是俩人各自搬着一条腿蹦着互撞分输赢),又有玩越木马的(就是有人躬着背让别人从上面跨越),另有俗名戏称“飞机过卵子山”。而女孩子则是有的在跳绳,有的在玩嘎岔(是羊骨头或石头子的)。
天空灰濛濛的,似要下雨的样子,隐约间就可见到有雨滴落下。在东西房门口外,站着伍家的男女在看,伍老太爷就拄着拐杖站在那里。果树上挂着的笼子里,鹦鹉和画眉在吵吵嚷嚷对话。整个大院里,充满了喧嚣的热闹,却在这种气氛里酝酿着温馨融洽。
“你想象力很丰富,都会作诗了。”
站在窗前的梅香一惊,扭头一看就见老师也站在了她身边,在他的脸上挂着微笑。于是,她的芳心突突开始乱跳了,俊脸红扑扑起来,就羞答答地忸怩道:“我这只不过是顺口胡诌了句,哪里像诗呀!”
“有诗的味道,而且还很浓。”陶振宗说。
让梅香欣喜地发觉,自从老师在那次伍家的喜宴上喝醉后有她陪伴着之后,老师像是对她开始留意了起来,或者她的名字她的人已经渐渐地走进了让她爱慕的老师心里去了。
爱情,世界上最美妙的情感。
自从她跟柳杏梅做伴后,并没有发现陶振宗跟柳杏梅有任何亲密接触。如此来看,时间会淡漠了一个人一厢情愿的痴情。不过,又让她产生了另外的担忧,因为让她感觉到另有情敌浮现出来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下教室里,就见到有两个人依然在坐在课桌前。在她俩保持一定距离下,显得很安静。
一个妮婷。
一个花蕊。
妮婷在专心至致的看着拿在手里的一本书。
花蕊在悠闲自得的认真挑捡着掌上瓜子嗑。
梅香也似乎是忽略了妮婷这个大家闺秀究竟是何时走进课滔暗摹K是个文静而庄重的妙龄少女,比自己大上一岁,至今还没有订婚。
那个让梅香反感的花蕊打着要跟陶振宗学书法的帽子就可以随便进出这学堂的门了,可她的书法仍是马马糊糊没啥大的长进,只能说是要比写那纸条时让人能认出写的是什么了。她只是挂了个学生的名衔,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如同顾客进出伍家的商铺一样自由。
而此时能够让梅香认定的是,她们俩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谁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则清醒意识到,妮婷成了她强有力的情敌,自己根本无法与之争抢,只能看老师的选择了!至于花蕊,一个有夫之妇,就算是她对老师也抱有不纯目的,以一个臭名声也会让老师自尊自重的要对她敬而远之的,这不足为虑。只是妮婷对她来说已经成了竞争对手,她的劣势就是因为家里贫困,若论其人品相貌觉得是不会输的。
可梅香不知道的是,妮婷的想法是什么?以她自卑的身份再加上妮婷的沉默寡言似在证明着那份高不可攀的清高,使其不能容易接近交流,形成了小姐和丫鬟一样的鲜明对比!
就妮婷来说,她的确是暗暗喜欢上了品貌端正的陶振宗,在个人情感上,也没把她认为还是个小姑娘的梅香放在是情敌上面来对待,只是每当见到陶振宗对梅香有所接近时,心里也会萌生醋意。她只是看着花蕊不顺眼,整天打扮花枝招展的像是个妖精,专门爱勾引男人的魂魄。她担忧陶振宗会被其引诱迷惑,把持不住一个男人道德底线而与之做出苟且之事,一个身败名裂的男人一旦失去了优秀的一面,那么伍家的人绝对是不肯接受的!所以,她在背后撺掇过爹和几个哥哥及两个弟弟,要想方设法把她讨厌的花蕊这个贱货拒之门外,可至今也没见到啥效果,也许是都觉得很为难吧!或者是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因为都在忙着训练一只护村队的事情——
……………………
“杏梅姐,你听说过或者是见到过有吃虱子的人吗?”
“没听说过也没见到过,有这样的人吗?”
“有,就是连猪都笑了。”
“连猪都笑了?”
“你想想会是谁?”
“噢——是朱乐吧?”
“不是他还有谁!以前没对你说,现在说了,还觉得浑身麻酥酥的,还感到恶心呢!他咋还有这个吃虱子的毛病。”
“有这事?”
“是我亲眼见到的,就在我家,他窜稀去找大烟喝。”
“真是啥人都有呀!”
“他那种贼溜溜的眼神真讨厌!”
“是色迷迷的吧?这我知道,尤其是一个老光棍的处境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你已经成大姑娘了,对男人有了吸引力。对于让你讨厌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避而远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像他那长得跟歪瓜裂枣似的,丢在路上别人都会是躲着走的!”
柳杏梅惊讶地发现,像是自己的青春容貌正在被面前这个少女给悄悄地一点点偷走着。
这是一天上午,闲着没事,柳杏梅挎上猎枪带着黑虎,她手里还拎着一张铁锨,和手里提着个筐子的梅香一起正在走过了鹊桥,来到了山上。自从陶振坤走后,就很难再吃到野味了。同时,似乎也希望着此行能遇到可以猎杀的动物,好在几乎是整天吃素的的情况下改善一下有荤腥的火食。
路上梅香就纳闷地问:“杏梅姐,我们这是去做什么?这不像是捡蘑菇,再说没下雨也不会有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