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杏梅向楚云昭家施舍黄米面时,在离不远处的众人都看见了,心里在想:柳杏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在没有收成的年景里粮食对每家每户来讲是何等的重要?有多少人家为捉襟见肘的粮食而要焦虑愁断肠?没想到一个初来久的媳妇竟然会为一个不沾亲带故的人家慷慨施舍会是存有何种目的吗?谁都晓得,陶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
心存疑惑的人们,开始对一个绝顶泼辣女子琢磨不透了。/但大多数人在刹那间对她是肃然起敬,立时改变了不少不好的印象,真是个缺少娴雅温淑但又有菩萨心肠的奇女子呀!
正在压碾子的王三两口子也看在了眼里,就不由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本来一肚子的气恼在片刻间仿佛是涣然冰释了,心里的怨恨堡垒随之土崩瓦解,皆被柳杏梅的善举而感动了。
心怀慈善之人,还能是个品质恶劣的坏人吗?
看来,柳杏梅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刁蛮泼辣一些罢了!
就见齐玉珠拉起了丈夫,拉着就走。王三发愣,就问:“干啥这是?”
“咱——道歉去!”
“这——?”
齐玉珠不容他说什么,还是被牵驴一样被拉着走。
王三无可奈何地说:“你这是吃错药了?牵着不走打着后退!”
“这样心安。”
“那么多人在看着呢!”
“这才显着咱们大度呢。我们与陶家无怨无仇的,陶其盛两口子在村子里是大好人,咱们无缘无故的和他们结下疙瘩,也会让别人说三道四的,何况是咱们不对呢!再有,陶其盛都病成那样了,一家人也都惆怅坏了,咱不能帮人家吧,但也不能给人家心里添堵!”
“我们已在别人面前栽跟头了,还要找着出洋相,我不去,丢人!”
“丢人?能比你跟花蕊鬼混还丢人吗?你不去就别怪我把你和那**的丑事给嚷嚷出去,凡正我的气还没出呢!让别人给评评理,我给你生儿养女的,竟会背着我去嫖别的女人,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可让你抓着把柄了,下次不敢了还不行吗?”
“还想下次?你是吃馋了嘴跑熟了腿,你要是再敢往哪跑,看我不和你拼命,那我就不是姓齐的爹揍出来的!”
王三为难,不敢去看后边的那帮人,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老婆朝前走,如同要上刑场一样。他见柳杏梅和陶振坤走了,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他们走了。”
“快叫住!”
“我——”
“快!”
没办法,王三嗫嚅地扯起嗓子喊了句:“振坤兄弟,你们——你们等一下!”
陶振坤和柳杏梅刚没走几步,听到了有人在喊,回转身去看,见是王三两口子,就都愣住了。
“冤鬼缠身!”陶振坤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柳杏梅说:“我看不象,能这么不依不饶的吗?那也太不讲理了吧!”
王三和齐玉珠来到了跟前,都是一脸的不自然。
陶振坤向前跨了两步问:“啥事?”
齐玉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刚才的事是我俩不对,闹的很不愉快,我们向你俩道歉了,对不起!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
柳杏梅看了陶振坤一眼问:“对二位该怎么称呼?”
陶振坤介绍:“叫三哥三嫂。”
柳杏梅笑了下就说:“最近因公爹闹病,躺在炕上不起,心情也不好,也没克制住自己这点火就着的臭脾气,多有得罪,还望哥嫂不要记恨在心上。”
王三心里虽象吃了苦瓜一样,但听了柳杏梅所说的话倒也顺耳,有些心悦诚服,就下意识地抬手要摸那被挠的仍有火燎似的疼痛脸颊,在惊醒中还是及时控制住了,于是嘿嘿笑道:“冤家易解不宜结,这事就过去了。能看得出,柳大妹子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实不相瞒,我跟你嫂子我俩在家里闹了点儿别扭,心里都憋着股气,正没处撒呢。所以——我们是一时糊涂,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一场可激化的矛盾,就这么烟消云散了。陶振坤的担心成了没必要,他不禁对老婆的化敌为友感到欣然。
齐玉珠就狠狠地瞪了王三一眼,怒声地骂:“你还有脸说呢,不要脸的,以后你要再敢跟那个狐狸精勾搭,我——”
王三就急忙扯了老婆一把说:“好了好了,别说了,家丑不可外扬,下不为例。”
齐玉珠仍是气哼哼的。她像是一语道破天机。
柳杏梅是个何等冰雪聪明的人,对王三和齐玉珠之间的矛盾根源已有明白。可事不关已,也不能参与,只能是当作耳旁风。何况俗话说:劝赌不劝嫖,劝嫖两不交。她已猜出个十有八-九,定是王三与那花蕊之间有奸情,被齐玉珠知道了。
陶振坤也是心里明白,不好问个原由,就对王三说:“三哥,你还是快点儿回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吧,小心别得了破伤风。”
王三就尴尬道:“兄弟,你还拿哥开玩笑呢!”
“看来妹子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咱姐俩倒也对脾气,以后呢好好处。那等明天我和你哥在去你们家看望叔叔了,今天晚了,咱们这里有个说道,看病人是要在上午的。”齐玉珠说。
“那好,让你们惦记着了,谢谢!随时欢迎你们去。”柳杏梅倒也会说话。
这真是不打不相交,结果是出人意料的皆大欢喜。
这时楚云昭犹豫不决之下还是走上前来,对柳杏梅说:“妹子,哥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