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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兰芝见她转身回来了,就问:“咋不去了?”

柳杏梅一笑说:“我领黑虎去”

“这样也好,能仗个胆儿。”

婆媳俩进了院子,柳杏梅就去解开了黑虎的锁链子,摸了摸它的头说:“黑虎,你跟我去吧,也给你一次出去玩耍的机会。”

陶家的人谁都会承认一点:那就是有黑虎这条忠义猎犬相伴,不仅仅是能够仗胆,会使安全感倍增,谁倘若发生危险,它都会奋不顾身相救的。黑虎几乎是和陶振坤形影不离,他去那远处的山林里,这次却没有带上它,也许因为不是出去打猎吧。没有闲情逸致,跟着去了反而更会觉得扫兴的!

“进屋去找你爹的棉帽子戴上吧。”

“这天儿不算太冷,没事儿。”

邱兰芝还是把围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条围巾解下亲手给柳杏梅扎在了头上。

“谢谢娘!”

“路上小心些,快去快回!”邱兰芝仍有不放心的在叮嘱。

“哎!等我回来就去称肉!”柳杏梅回答的倒也干脆。她在想:看公公那日益加重的病情,快十分到九厘了,有早上没晚上的,吃一顿少一顿,就是吃不下,只要是把东西做了给端上,也是做晚辈的尽孝心了,就是死了也算对得起他。

邱兰芝站在那里发愣地看着一人一狗走出了院子,嘴里嘟囔着:“刚结婚那会儿吧,你对振坤像对冤家似的,现在离开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跟丢了魂儿似的。哎,毛挨毛肉挨肉,一会儿不挨也难受!”

有人把“毛挨毛肉挨肉,一会儿不挨也难受”这话理解成是亲密,就好像是上眼皮和下眼皮睫毛和睫毛一样,但也有人就往歪门邪道里想,猥琐的认为说的是男女交媾之事。总而言之呢,好话别多疑,多疑没好话。

见小两口好成一个人似的,她这个当婆婆的也自然是打心眼儿里往外高兴了。只是在丈夫病后的这段时间里,看着亲爱的人苦苦挣扎与生和死的边缘,让她的心都碎了。开始对生活产生了厌倦感,关于日常中的琐碎事情,也无心过问打理了,幸亏儿子在持家有道的儿媳领导下也做的方方面面具到,用不着操心。以前振坤没结婚时,他吊儿郎当的,整天的爱打个猎或者是捕鱼捞虾,虽说不是倒了油瓶都懒得去扶一下,但不支使也找不上活去。现在好了,有了老婆也就知道日子过了,像是戴了枷板的驴不用抽打也知道拉套了。这样一来,她就可全心全意地照看丈夫了。守在丈夫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正渐渐离自己走远了,也能从心痛中感觉到一份幸福!

昨天夜里有只夜猫子(猫头鹰)飞到房后的杨树上整整嚎叫了一夜,那声音如哭似诉,让人听了在有些瘆人之下又是心烦意乱,像是催命鬼一样,使她心里沉甸甸的。面对丈夫的病情,真是吉凶难料!

她从那一人一狗的身上收回了目光,转身来到了晾衣竿前,把袜子晾上,就拿了盆子进屋去了。

黑虎没了锁链的束缚,像出了牢笼一样的高兴起来,又蹿又蹦的直撒欢儿,不一会儿把柳杏梅丢在后边了。

“黑虎,等等我!你要是丢下我跑了,我非不喂你,得饿上你两天不可,不然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让你知道知道我也是你的主人!”

黑虎似听懂了女主人的嗔骂,就一溜烟儿地跑了回来,在柳杏梅身边摇头摆尾着,伸着舌头在呼哧哧喘息,像是在讨女主人的欢心。

“这才乖呢!”柳杏梅见黑虎这么听话,也就让颦蹙的眉头笑逐颜开了,弯下了腰去拍了拍它的脑袋。她心想:难怪陶振坤把这畜生当成了宝贝来看呢,就差当人一样对待了。平时对这狗的那种亲热劲儿,都能让她产生嫉妒想法!

“嫂子,你这是干啥去?”

柳杏梅一回头,见是陶振宗已站在了家门口,就说:“我去找你哥去!”

“我哥去哪儿了?”

“今天是苗运昌的三周年忌日,他陪吴荷娘俩去坟地了。你干啥呢?”

“我想看看我叔!”

“那你去吧。”

“那——还是我陪你去吧,路可不近呢?!”

“不用,有黑虎陪我就可以了。”柳杏梅抛下这话就往前走,没有犹豫。

站在那里的陶振宗感觉到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像是在这个漂亮嫂子眼里自己还不如一只狗呢!看着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背影,他陷入了迷茫状态的发呆之中。每一次来,不仅仅是为了看望陶其盛,更为了能看到柳杏梅,哪怕就是能够看上一眼,也可聊解这相思之苦!

而让他迷恋的人呢,却对他无动于衷。他常常在为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难过!由于离年帮近的了,伍家的私塾也停了课。

这段时间里来,每次去伍家路过李思恩家时,都可看见花蕊倚门而望,让他从那双**而痴迷的眼神中,似乎是可以猜测到这个妖妩的狐狸精对自己是情有独钟了。而暗送秋波的她,又怎能知道他的心事呢?!再有,花蕊的出卖肉-体出卖灵魂,令他在憎恶的同时也会觉得可怜。还有焦恒,不学无术,聚赌招嫖,两个人仿佛是天生的绝配。本来安静祥和的和平村,自从来了这一“狼”一“狈”后,开始变得有些满城风雨了!

凭心而言,打扮的有些与众不同,可以用“花枝招展”来形容的花蕊,论姿色和身材,加上那风情万种的魅惑,都是足可对一些意志薄弱男人构成的有效杀手锏的,也不知村里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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