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仙侠修真>基督山伯爵>第104章 安德烈·卡瓦尔康蒂(1)

基督山伯爵走进巴蒂斯坦称作蓝色客厅的隔壁房间;里面已经有一个年轻人等在那儿,他的举止洒脱而随便,衣着相当雅致。半小时前,一辆出租轻便马车刚把他送到伯爵府邸的门前;巴蒂斯坦毫不费事就认出了他,这正是那位金头发、黑眼睛的高个子年轻人,他那棕黄的髯须、红润的脸色、白皙的皮肤,他的主人事先已经对他描述过了。伯爵走进客厅时,年轻人很随便地躺在长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用一根镶着金色球饰的白藤手杖轻轻地敲着自己的皮靴。看见伯爵,他倏地站起身来。“先生就是基督山伯爵?”他问。

“正是,先生,”来者答道,“我想您就是安德烈·卡瓦尔康蒂子爵先生,本人不胜荣幸。”

“本人正是安德烈·卡瓦尔康蒂子爵。”年轻人答复道,同时举止洒脱地深鞠一躬。

“您应该有一封给我的引荐信吧?”基督山问道。

“我刚才之所以没有谈到这封信,因为本人对这封信的签字人感到很奇怪。”

“‘水手辛巴德’,是不是?”

“正是。因为我只知道《一千零一夜》中有个辛巴德,再也不知道别的什么辛巴德……”

“哦!他就是那个辛巴德的一个后裔,而且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是个非常有钱的英国人,为人古怪得几近疯狂。他的真名叫威尔莫勋爵。”

“啊,您的这番解释使我顿开茅塞;”安德烈说,“真有趣。这就是我在……认识的……同一个英国人……对,太好啦!……伯爵先生,我愿为您效劳。”

“如果您赏光给我讲些真话,”伯爵微笑道,“我希望您详细地谈谈您和您的家庭情况倒是相当必要的。”

“当然可以,”青年说,他的神色很从容,显示他的记忆力很健全。“我,正如您所说的,是安德烈·卡瓦尔康蒂子爵,巴陀罗米奥·卡瓦尔康蒂少校的儿子——我们卡瓦尔康蒂这个家族的名字曾铭刻在佛罗伦萨的金书上。本族虽然还很富有(因为家父的收入达五十万),却曾遭受过许多挫折,而在我五岁那年,被一个阴险的家庭教师拐走,所以我已经十五年没见到我生身之父了。等我到了能了解事实之年,可以自主以后,我就一直不停地找他,但都一无所获。最后,我接到您朋友的这封信,说家父在巴黎,并叫我亲自找您来打听他的消息。”

“说真话,先生,您对我讲的这番话很有趣,”伯爵带着一种渺茫的满足凝视着这张开朗的脸膛,脸膛上镌刻着宛若罪恶的天使那样美的印痕。“您一切遵照我的朋友辛巴德的建议去行事,这样做是很对的,因为令尊确实就在这儿,而且正在寻找您。”

伯爵自从走进客厅,他的视线就一直盯着这个青年,他很欣赏这位青年镇定的目光和沉稳的声调。可是,一听到“令尊确实就在这儿,而且正在寻找您”这句如此自然的话语时,小安德烈竟然蹦了起来,大声喊道:

“我父亲!我父亲就在这儿?”

“这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基督山答道,“令尊,巴陀罗米奥·卡瓦尔康蒂少校。”

那一时布满青年脸上的恐怖神色几乎立刻就烟消云散。

“啊,是的!当然是叫那个名字,”他说,“巴陀罗米奥·卡瓦尔康蒂少校。而您真的是说,伯爵先生,我那位亲爱的父亲就在这儿吗?”

“是的,先生,我甚至还可以再说上一句,我刚才还跟他在一起呢。他跟我讲起他失子的那些经过,我听后深受感动。确实,他在那一件事上的忧虑、希望和恐惧完全可以用作一首最哀怨动人的诗作的素材。有一天,他总算收到一封信,说拐走他儿子的那帮人现在愿意归还给他,至少可以通知他上哪儿去找,但要得到一大笔钱作赎金。令尊毫不迟疑,差人把那笔款子送到皮埃蒙特边境上,还带去了一张去意大利的护照。您那时是在法国南部吧,我想?”

“是的,先生”表情相当局促的安德烈回答道,“您说得对,那时我是在法国南部。”

“有辆马车大概是在尼斯等您的?”

“的确如此,先生,马车将我从尼斯拉到热那亚,从热那亚拉到都灵,从都灵拉到尚贝里,从尚贝里拉到蓬德博瓦赞,又从蓬德博瓦赞拉到巴黎。”

“巧极了!令尊一直希望能在途中遇到您,因为他也走的这条线,这也是为什么您的行走路线事先是这样规定的。”

“但是,”安德烈说,“即使家父曾碰到过我,我也很怀疑他是不是还认得我,从他最后那次见我以来,我肯定已有多少变化了。”

“噢,俗话说父子天性呀。”基督山说。

“没错,”青年说,“我倒没有想到父子天性这一句俗语。”

“现在,”基督山说,“令尊的心里只有一件事还放心不下,那就是不知道您跟他分离的这些日子里,您的情况究竟如何,不知道那些歹徒怎样对待您,有没有对您的身份表示应有的尊重,还有,不知道您在遭受了他们施加于您的精神上的折磨——那要比ròu_tǐ上的折磨可怕一百倍——以后,那些得天独厚的禀赋是否受到某种损伤,您是否还相信自己能够不失尊严地重新在社交界取得并保持您应有的地位。”

“先生,”青年喃喃地说,简直吓傻了,“我希望没有什么谣言……”

“就我个人说,我第一次听到您的大名是那位慈善家敝友威尔莫告诉我的。我相信他初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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