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知道。”波尚说道。
“是的,但你们却不知道我曾被强盗绑票过。”
“根本没有强盗这种东西。”德布雷答道。
“有的,有的,而且是最可怕的,或说得更正确些,是最可钦佩的强盗,因为我发觉他们好得叫人害怕。”
“嗨,亲爱的阿尔贝,”德布雷说道,“您就承认您的厨师赶不及得了,牡蛎还未从奥斯坦德或马雷纳运到,因此您就以曼特农夫人曼特农夫人(1635—1719):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第二个妻子。她的书信至今都很有阅读价值。为榜样,想以神话来代替菜肴。说吧,亲爱的,我们是一伙好朋友,能原谅您的,并且愿意听您讲,不管这个故事看来有多么荒唐离奇。”
“我可以对你们说,尽管看来荒诞无稽,但我对您讲的这一番话,却从头到尾都是真的。土匪把我绑了去,带我到了一个最阴森恐怖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做圣塞巴斯蒂安墓。”
“那个地方我知道,”夏多·雷诺说,“我到那儿去以后,几乎发了一场热病。”
“唉,我比您更惨,”莫尔塞夫说道,“我真的撞上了。他们向我宣布,我是肉票,除非支付一笔赎金来解决,一点小意思,也就四千个罗马埃居,即两万六千个图尔城铸造的里弗尔。不巧得很,我只剩下一千五,因为我的旅游快结束了,钱也花光了。于是我写信给弗朗兹。哦,对了!听着,弗朗兹当时在场,你们可以问问他,我是否有半句谎言;我写信给弗朗兹,问他是否能在早晨六点钟带上四千个埃居来,因为到六点十分,我就要去见真福的圣徒和光荣的殉道者,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员了。路易吉·万帕先生——这是强盗首领的名字——是说话算数的,我请你们相信这一点。”
“弗朗兹带着那四千埃居来了,”夏多·雷诺说,“见鬼!一个人的名字要是叫做弗朗兹·德·埃皮奈或阿尔贝·德·莫尔塞夫,是不难弄到四千埃居的。”
“不,他只是带着我就要介绍给你们的那位客人一同来了。”
“啊!这位先生是杀死卡科斯神话中的强盗,偷了赫拉克勒斯的四头牛。的赫克里斯,救出安特洛墨达的珀耳修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杀死怪物墨杜萨的英雄。他杀死海妖,救出美丽的安德洛墨达后与她结婚。了。”
“不,他也是一个人,而不是神,而且身材也和我们差不多。”
“从头到脚都武装了吗?”
“他连一根针都没带。”
“他代您付了赎金?”
“不,他只对那个强盗头儿说了两句话,我就自由了。”
“而他们还要向他道歉,说不该绑您?”波尚说。
“正是这样。”
“噢,那他一定是一个再世的阿利身斯多啦。”
“不,他是基督山伯爵。”
“世界上根本没有基督山伯爵。”德布雷说。
“我想也不见得会有,”夏多·雷诺接着说,看他的神气真像是全欧洲的贵族他都知道似的。“有谁知道关于一位基督山伯爵的什么事吗?”
“他可能是从圣地来的,他的祖先中,或许曾有人占领过髑髅地,像蒙特玛人占领死海那样。
“我想,我可以对你们的研究有一点帮助,”马克西米利安说。
“基督山是一个小岛,我常听到家父手下的老水手们谈起那是地中海中央的一粒沙子,宇宙间的一粒原子。”
“一点不错!”阿尔贝说道,“我说的那个人就是这粒沙,这粒原子的主人公,伯爵的衔头大概是他在托斯卡纳头来的。”
“那么他很有钱啰?”
“我想是的。”
“但那应该看得出来呀。”
“您这就上当了,德布雷。”
“我不懂您的意思。”
“您读过《一千零一夜》吗?”
“问得多妙!”
“那好!您是否知道在这本书里出现的人物是穷还是富呢?您是否知道他们的麦种是红宝石还是金刚钻呢?他们外表看来像贫困的渔夫,是吗?您也是这么看他们的吧,可是突然间,他们为您打开了神秘的洞窟,您在里面可以找到买下一个印度的宝藏。”
“后来怎么样了?”
“我那位基督山伯爵就是那种渔夫。他甚至还采用了那本书里的一个人名。他自称为水手辛巴德,而且还有一个装满了金子的山洞。”
“您见过那个岩洞吗,莫尔塞夫?”波尚问道。
“不,不是我,而是弗朗兹。呃,嘘!可别当他的面漏出一句话啊。弗朗兹是被蒙上眼睛走下山洞的,并由一些哑巴和女人来侍候他,与这些女人相比,克莱奥帕特拉似乎也只算得上是有几分姿色罢了。不过,他对这些女人不能确认,因为她们是在他服用了印度大麻之后才进来的;所以他有可能把一排雕像当成女人了。”
“我也曾从一个名叫佩纳隆的老水手那儿听说过类似的事情。”莫雷尔若有所思地说道。
“啊!”阿尔贝大声说道,“幸亏莫雷尔先生来帮我的忙,你们不高兴了吧,是不是,因为他为这个迷提供了一条线索。”
“我亲爱的阿尔贝,”德布雷说道,“您给我们讲的这个故事太奇特了。”
“啊!那是因为你们的大使和你们的领事没有把这种事告诉过你们。他们没有工夫呀,他们必须得折磨他们在国外旅行的同胞。”
“瞧,您发火了,攻击起我们那些可怜的使节来了。您还要他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