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席洛对着电话很恭敬地喊了一声。
“洛洛,祝你生日快乐,”电话彼端的苏樱一贯温柔平和,连声音里都是婉约清丽的味道,“小姨这边和国内有时差,祝福来得有点晚,你不会生气吧?”
她是苏云最小的妹妹,今年也只有二十五岁,亦是席洛名义上的小姨。除了席羽唯之外,席家另一个真心对席洛好的人,就是苏樱。
席洛连忙摇头,“小姨……”
话一出口,她眼圈就已经红了,以前有什么委屈都是给苏樱说的,可是现在,却不敢说了。
“怎么了?想我了?”苏樱将电话夹到耳边,“等你高三毕业,就来我这边看看,然后我和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苏樱是药理学家,成天满世界跑着做研究,是个不折不扣的知性女人。
席洛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乔北辰的事还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口,如一块大石一样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边的苏樱也感知到了她心情低落,以为她又在席家受了委屈,正准备安慰席洛几句,可席洛到底比她先开口——
“小姨,对不起。”
席洛充满了歉意——
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乔家同意联姻的事刚刚传来,她和小姨窝在被子里说了一晚上的话。
乔北辰,那个神祇一样的男人,小姨说自己只远远地见过他一次,却已经被他夺走了心。
要是小姨知道她砸了乔北辰的头,应该会很心疼,很心疼吧。
苏樱失笑,“怎么突然说对不起?又偷穿我的高跟鞋了?!”
没有偷穿你的高跟鞋,却比那个还要严重许多。
席洛默默地在心里念了许久的对不起,最后才挂断电话。
楼下突地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回来了!
席洛提起想起赶忙藏到楼梯的拐角处,要是让人发现,可就没办法再走了!
“我听说,乔北辰玩得一手好,真的假的?!”是大姐的声音。
“可不是吗?据说那小皮鞭小滴蜡小手铐甩起来要多销魂有多销魂,折磨死人不偿命!”是二姐的声音。
两个姐姐都是苏云亲生的,却永远和席洛不对盘,此刻的对话自然都充满了幸灾乐祸和一点酸溜溜的味道——
“你说,席洛过去有好日子过吗?”
“关我们什么事?以后少了她这人,家里更清净些!”
席洛抖了抖,满脑子都是刚才听到的那些字眼——
?小皮鞭?小滴蜡?小手铐?!
天!!!
席洛觉得自己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在高中宿舍见室友悄悄看岛国动作片的时候她也曾经瞄过几眼,那些画面简直让她终身难忘!
乔北辰简直就是个变态!
她要是不跑就是傻子!
席洛捏紧行李箱,等大姐二姐走远就立马从楼梯后面转了出来。
家里已经回来人了,那么大门就不能走了,因为司机很有可能还没离开。
只能走偏门。
她迅速跑到后院隐蔽的围墙边上,将自己的箱子狠狠甩过围墙,然后翻身开始爬墙。
可刚刚翻过去,就听到下面一记幽幽凉凉的声音传来,“上面的空气新鲜吗?席洛。”
席洛吓得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跌落下去,却重重地砸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居然是乔北辰!
他什么时候出院的?!
席洛尴尬地与他四目相对,一时居然忘记了要从他怀里起来,干笑了两声才开口,“好巧——”
“不巧,我就是来堵你的。”
他一句话劈得她晕头转向,席洛瞪大眼睛气鼓鼓地看着他,“你想干嘛?你这是在妨碍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去告你!!!”
啪!
乔北辰一松手,席洛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哀嚎地捂着自己快要摔成四瓣的臀,恶狠狠地看着他,“你干嘛放手?!”
乔北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开口,“不妨碍你人身自由。”
他说得彬彬有礼,脸上的表情简直严肃得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场正式的商业谈判!
席洛欲哭无泪,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无力感,“乔北辰,你干嘛来堵我?!”
“你是不是想逃跑?”
他斜倚在席家的围墙上,目光澹澹如冬雪,里面的寒光让席洛不敢直视。
病号服已经被换掉,此刻穿着宝蓝色手工衬衫的乔北辰挺拔如一支修竹,轻易便能夺走任何一个女人的呼吸。
席洛吞了吞口水,尽量不去看他额头上的那一片纱布,“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乔北辰失笑,俯身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居高临下得如一位睥睨一切的王,“你再说一次?”
那目光如炬,很慑人。
琥珀色的眸子中,像是随时都会鎏金滴落下来,将她这一只小小的虫子困顿其中,再也无路可逃。
席洛心里发麻,嘴上却硬气得很,“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我再说了两次,怎样?!”
乔北辰:“……”
身后几个黑衣壮汉差点憋不住笑,为首的助理tony觉得这个席小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直接笑出了声。
乔北辰往后扫视了一眼,凌乔的视线如霜雪,tony被冻得再也不敢乱笑。
tony木着脸上前,双手将一份文件递到席洛面前,“席小姐,这是律师函。如果您不同意乔家提出的照顾建议的话,那么我们集团的律师们只能公事公办,以故意谋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