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萌萌瞠目结舌地瞪着南宫傲翩然廖落的背影,怎么回事?根本没看见他跨出门槛,如何一眨眼,这个阴冷妖孽已经嗖地穿过院子,飘到了篱门外,如同鬼魂一般迅速诡异?
她刹那打了个激灵,从头发丝凉到了脚趾头。
难道真是鬼?
似乎没……没怎么见他脚着地……
欧麦嘎,等等等等,她敲敲脑袋,真的神经凌乱了。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说是鬼,鬼为何要怕鬼?自己才真的是鬼呀!自从她罹癌逝世之后,下至阴间,上至天庭,一缕魂魄幽幽,无所不往。经历了匪夷所思的一切之后,现在的她,究竟是在哪儿?
天庭?阴间?还是妖魔界?又或者……
早已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叶萌萌努力让自己淡定,她轻轻拭去嘴边的血痕,坚韧不拔地站起来,用那双萌哒达的大眼睛,茫然环顾四周。
眼泪早已收霁,在魔鬼面前,哭有何用?况且已经死掉的人,还有什么状况不敢面对?
然而触目所及,古色古香的摆设,夸张的大红喜字和喜庆的龙凤烛,分明就是戏曲舞台上的洞房……身为现代写手的她,立马敏锐察觉到,这眼前一幕,更像是她笔下常写的穿越。
她低下头,眸底微润,心田漫过几丝酸楚。娘娘的,还未弄清楚掉到哪个朝代,就被人吃干抹净,这都是什么事呀?白白便宜了那个大混蛋……
看这房间,像是回到古时侯;但回想那只力大无穷疯狂使坏的妖孽,更像是一只索命猛鬼。/否则,一个新郎官,为何白袍翩翩?
叶萌萌霎时又打了个激灵,小心肝砰砰乱跳。
若说这真是阴间,那她又是什么?究竟是人,还是鬼?若是鬼,会做那羞人的事情吗?若是鬼,怎么会有狂乱的心跳?若是鬼,为何现在感到热血腾腾地直冲脑门?
她摸摸脸蛋,微温;捏捏手心,微热。原本全身冰冷的她,经历方才的一切,终于有了温热的生命体征。
叶萌萌突然想起什么,飞速跑到铜镜前一照。居然有影子?
哦,天啊!她心头掠过一阵狂喜:有影子,代表自己没有死,对吧?!
是王母娘娘让自己活过来了吗?在得罪了她之后,她居然还让自己复活了吗?
而且……她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依然是现代那张小脸。一双始终像蒙了一层水雾似的大眼睛无辜而澄澈,忽闪忽闪的羽睫像两把刷子,小小的鼻子一点儿也不挺,圆圆的翘鼻头却显得可爱极了,幸好苍白的菱唇还算小巧,下巴因为瘦而显得尖尖的。
论五官,绝对清秀可人。但凑在一起,却也并非多么惊艳。她实在不具备使人惊艳的亮眼,完全是小家碧玉的气质,当她眨着大眼睛,一脸困惑之时,顶多顶多就是一个有点呆萌有点可爱的现代文艺女青年……
唉,她喟叹了,如果是穿越,怎么没有穿越成“绝美”呢?一般不都是会穿越成“绝美”吗?不不不,她绝不是自己笔下的穿越,或者根本就没有死。
随着目光往下探看,她就不再去纠结到底死没死这件事了。心口的火腾地一把又飞速窜了上来。从那张脸往下,身上被肆虐过的痕迹居然如此明显:吻痕、啮痕、捏痕……哦,这只应该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大恶魔啊,他到底是谁?凭什么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难道凭……凭他是她的夫君?
叶萌萌发现自己除了地上那件皱巴巴的红嫁衣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衣裳可穿,只好胡乱扯过,套上了身。
瞬间,脑海闪过一道灵光。对了,记得自己被打下凡间之时,凡间正下着倾盆大雨,她掉到了波涛汹涌的江里……
然后……然后在意识即将泯灭的刹那,她好像牢牢抓住了身旁一件红红的东西,以为
那是唯一可以救命的稻草,难道说……会是这件红嫁衣?
一向呆萌的她突然变聪明了,揣着破了案子的兴奋心情推测着,一定是因为这件红嫁衣,才会被人误认为新娘子而被带来这里,吃干抹净……
唉呀呀,如果真是那样,那可真是衰到家了!
可话说回来,新郎难道不认得新娘子吗?哦,对了,如果真是回到古代,那还真有可能不认得。霎时,叶萌萌悲从中来,阎罗王明明说自己上辈子好事做尽的,怎么会得到这种“恶报”呢?
不管了,就算是误认,那也得赔偿呀!那个,那个什么“过失伤害”“精神赔偿”,对,对,立即找去!得一把银子后赶紧离开这里,找灵药要紧。
叶萌萌一跑动,立即疼得丝丝叫,微微弯了腰,心里刹那就把那只使坏妖孽的祖宗十八代逐个问侯了个遍。他难道不知道她是第一次吗?竟然那么恣意放纵!想起刚才的不堪画面,她的耳根子突然燃得烫烫的。
她咬咬牙,冲出了院子。对的,凭着他火热的身体以及浊重的呼吸,她敢打赌他绝对是人,而不是鬼。所以,不管了,她非得找他不可!就算没办法法办他,也得找他要赔偿不是?
暴雨早已收霁,被暴雨狂风肆虐过后,一树一树的梨花抖落寒峭,零落成泥,铺呈了满满一条梨花路。梨花融入泥淖之中,污了原来的纯洁,失去了原本的芬香,就如同叶萌萌此刻的境况一般。
“偷得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此时,叶萌萌的脑子不知为何闪过林黛玉的咏叹。只是才刚叹息,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暴雨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