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绮听了许锐的话,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沉声道:“去吧。”
“是,多谢福晋。”,许锐忙不迭应了一声,笑着退下了。
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太监,跟在皇帝身边伺候多年了,梁九功是这乾清宫的总管太监,他也是仅次梁九功的首领太监,如今梁九功卧病在床,这乾清宫的诸多事儿,便掌握在他手里了,虽然上面有丽妃和平郡王福晋压着,可是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们,总得给他点薄面,而且他在这乾清宫当差多年,岂能没有几个可以替他办事的心腹?
哼着小曲,许锐出了乾清宫,到了太监们的住处。
梁九功是皇帝身边最得脸的人,也是这宫里最风光最有权势的太监,住的自然是最好的屋子。
许锐进了屋后,到了一杯水,走过去扶起躺在床上的梁九功,便要喂他喝下去。
梁九功的确中风了,半边脸都是歪的,身上也几乎动弹不得,但他还是颤抖着手,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许锐手里的茶杯推翻在了地上。
“师傅您老人家这是何苦?我十岁就跟着您老人家,先是伺候您,德蒙您照顾,又到了乾清宫伺候皇上,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我感激在心,今儿个激怒师傅,害得您中风卧病在床,也实在是无奈之举,我知道师傅一心忠于皇上,师傅老了,毫无牵挂,可徒弟还有一家子老小,爹娘,兄弟姐妹的性命都在人家手上攥着,徒儿不敢不听话啊。”许锐看着梁九功,谈叹息着说道,又去倒了一杯水来。
“师傅的病没有大碍,太医说将养十天半个月就能说话了,师傅大概不知道,丽妃和平郡王福晋已经不管皇上死活了,不给吃喝,皇上实在是可怜得紧,徒儿奉了主子之命,会竭尽全力保住皇上,徒儿还给皇上喝了丹药化的水,不瞒师傅,皇上的丹药后头被炼丹的道人给换了,所以才没有效果,身子越来越差,本来告诉师傅也没什么,可是徒儿的主子怕师傅追究下去,只好让您卧病在床了。”许锐一勺勺给梁九功喂水,一边轻声说道,哪怕梁九功不咽下去,他也很耐心的拿帕子擦干净,继续喂。
“师傅您别瞪着眼睛看着徒弟,其实徒弟这么做,既保全了皇上,也保全了您,等徒弟的主子一登基,徒弟这辈子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师傅您老了,该歇着了,您好好养病,等宫里的事儿了了,徒弟接您出宫,好好孝敬您老人家。”许锐说到此,已经把水喂了下去,他朝着外头大声喊道:“小路子,进来。”
“是。”立即有个小太监弓腰进来了,一脸恭敬看着许锐道:“不知许公公有何吩咐。”
“照顾好大总管,倘若有半点差池,别怪公公我不近人情,把你丢去做苦役。”许锐冷声说道。
“您放心,奴才一定照顾好大总管。”小太监连忙应道。
“师傅您好生歇着,徒弟先出去了。”许锐笑着说道,然后慢慢往外走去,前往乾清宫当差了。
他今儿个给皇帝喂了丹药化成的水,傍晚的时候又趁着年绮和丽妃一块去偏殿用膳的机会,让手底下的心腹趁机喂皇帝喝了些鸡汤,到了夜里,更是乘人不备,给皇帝喂了米粥。
第二天天一亮,谁在寝殿小榻上的年绮便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起身了。
“福晋,奴婢伺候您梳洗。”丫鬟佩儿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笑眯眯说道。
她先是服侍自家主子拿热水洗了脸,又让小宫女去换了水来,给主子净面,这才伺候她坐到了椅子上,小心翼翼帮她梳着满头青丝。
“梳个华丽一些的发髻吧,我们家胤祁就要做皇帝了,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事儿,那孩子平常就把我当亲额娘看待,等他做了皇帝,我虽然没有什么名分,最多还是个平郡王福晋,可日后也是权柄在握,富贵一生了,给我打扮好看些,讨个好意头。”年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满意,笑眯眯说道。
“是。”佩儿笑着点头,立即帮自家主子梳妆打扮起来。
等一切就绪后,佩儿便让门口的奴才传膳。
御膳房给皇帝准备的御膳,那自然是宫中最好,最丰盛的,不管皇帝是否还病着,能否吃下去,乾清宫只要吩咐了,自然按照惯例送来。
看着摆了一桌子的早膳,除了清粥小菜外,还有蟹黄包子,燕窝,等等,简直应有尽有,看得人食指大动。
年绮肚子已经很饿了,当即坐了下来,拿起碗筷便捡了自己爱吃的。
这是御膳,但如今都进了她的肚子。
不过年绮一个人时吃不了多少的,很快便觉得肚子饱了,她打了个哈欠,对佩儿道:“剩下的赏给你和外头的奴才吃吧。”
“多谢福晋。”佩儿闻言面上一喜,连忙道谢。
年绮挥挥手,示意她赶紧派人来把东西撤下去,自己则有些无聊的走到了窗前,见外头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心里不免有些郁闷,看这样子,今儿个又热的很呢。
在窗口站了一会,透了透气后,年绮才转身有些不情愿的走到了皇帝床边,坐到了椅子上。
“主子,皇上的脸色瞧着似乎没有昨儿个那么难看了。”佩儿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道。
“这怎么可能?他本就是将死之人,就一口气吊着了,昨儿个我们没有给他吃喝,他应该更撑不了多久才对,不过说起来这老东西也是命大,若换做旁人,早就咽气了。”年绮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到了皇帝的鼻子前探了探,整个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