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府中,冯氏正靠在大迎枕上休息。
“母亲,您可有哪里不舒坦?”靳容华将药端了过来,柔声问道。
“脑子昏昏沉沉的,难受极了。”冯氏说着就甩了甩头,顿觉更难受了,忍不住咬牙道:“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富察家那几个贱|人。”
“可是母亲,方才表姑母身边的兰珍姑姑不是说,不许我们再追究这件事吗?”靳容华有些害怕了,轻声说道。
她家表姑母虽然身为皇后,但是对他们这些亲戚是很好的,从来不摆架子,还很护短,可是一旦把表姑母惹毛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哼……明着不能,咱们就来暗的,只是这次没能把富察婧姈那个小贱|人的脸给划烂了,我自己还受了伤,真是可惜了。”冯氏低声说道,脸上都是戾气。
“母亲您也真是的,若是把她的脸划烂了,等太子哥哥回来了,肯定很生气,但是一定怪罪在您头上,他即便不娶富察婧姈,恐怕也不肯接受我了。”靳容华觉得自家母亲这招真的很欠妥,心里头十分不高兴。
“母亲那时候不是气糊涂了嘛,所以也没有想那么多。”冯氏后来想想,也觉得有点蠢。
“您一早就打算好了的,否则也不会拿嬷嬷的簪子戴在头上去划她的脸了。”靳容华撅起嘴说道。
“好了好了,总之这样的法子,下次母亲不会再用了,你放心吧。”冯氏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头,柔声笑道。
“嗯”靳容华轻轻点了点头。
“你父亲呢,是不是又和暮雪那个小贱|蹄子待在一块了?”冯氏皱眉问道。
“哪能啊,父亲还是很关心母亲的,自从母亲手上,就时时来探望您,今儿个衙门里事多,父亲已经让人传信回来了,说会晚点回来,至于暮雪,她在给您熬药做晚膳呢。”靳容华连忙说道。
“这还差不多。”冯氏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母亲就放心吧,她即便做了妾,那也和奴才差不多,您尽管使唤就是了。”靳容华笑眯眯说道。
“哼……。”冯氏冷哼了一声,虽然说妾只是个玩意儿,可是靳家的男人们一个都没有纳妾的,靳树滋一旦纳妾,她就会被人笑话的。
“夫人,药好了。”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暮雪温柔至极的声音。
冯氏听到她的声音就生气,不过她也很喜欢使唤暮雪,这种感觉,痛并快乐着。
“端进来吧。”靳容华翻了翻白眼说道。
她的确和自家母亲一样,非常讨厌暮雪,不过这个女人既然要送上门来给她们使唤,她当然不会客气了。
“是。”暮雪隔着门应了一声,抬着药碗进来了。
靳容华接过药碗,当着暮雪的面就拿出银针试毒,确定没事后才端给了自家母亲。
“这药都吃了两天了,依旧头晕眼花的,不如叫你大伯母再请别的太医来瞧瞧吧。”冯氏把药喝了后,对靳容华说道。
“好,一会我就去找大伯母说一声。”靳容华轻轻点了点头。
“我母亲想吃新鲜的虾仁,你去剥一些熬了粥送来。”靳容华对暮雪吩咐道。
“是。”暮雪连忙应了一声。
“记得要最新鲜的,虾线也要清理干净,知道吗?粥要熬的浓浓的,虾仁却不能老……。”靳容华连忙又交代了一通。
“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吧。”暮雪强忍住心中的怒气,柔声说道。
等她出去后,冯氏才冷笑道:“我就不喜欢她这幅装可怜的样子。”
“我听姐姐说,父亲的意思还是要和您言归于好,等母亲这次病好了,就多用些心思在父亲身上吧,这样暮雪也无机可乘了。”靳容华柔声笑道。
“嗯。”冯氏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大女儿一番话让她很不屑,不过她的确想把暮雪挤走,重新和靳树滋好好过日子。
在她们看来,暮雪还算听话,在母女俩挑三拣四好几次后,傍晚时终于做好了冯氏满意的虾仁粥。
“不错,夫君觉得味道怎么样?”冯氏一边喝粥,一边看着靳树滋问道。
既然他总想着年轻时候的她温柔又贤惠,那她就温柔给他看。
“嗯。”靳树滋点了点头,也不说好,免得冯氏听了不高兴。
“赏给你。”冯氏顺手摸出一两银子给了暮雪:“在我们院里,煮个粥就得一两银子赏赐的,你是头一份。”
“多谢夫人。”暮雪笑着接了过来,等出去后,一张脸都扭曲起来了。
一两银子打发她,还真把她当奴才了。
等着吧,她一定会让这个女人倒大霉。
此后一连几天,靳树滋衙门里事儿不多,干脆就告假在府里陪着冯氏。
由于靳淑华两边都劝过了,他们夫妻的关系慢慢也好了起来。
冯氏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只是知道靳树滋不喜欢她那样,她便在他面前收敛了许多。
……
永寿宫中,靳水月正在整理未来十天的菜单。
她要将营养搭配合理一些,这样她家皇上和孩子们才能更健康嘛。
特别是才生了孩子不久的安安,更不能盲目大补,要循序渐进慢慢来。
那孩子最近两天饭量增加了,脸色也红润的很,可见这月子里养的很好。
“兰珍,让人准备一条鲈鱼,等下清蒸。”靳水月笑着吩咐道。
“是。”兰珍应了一声,便要让小宫女去安排。
“娘娘。”
就在此时,菊珍急匆匆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