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煌天手撑着椅子,胸膛微微起伏,脸色y沉,似乎还未从御风是男儿身这震惊的真相中缓过神来,候在一旁的尤祁到底是见惯了夜煌天发脾气的样子,大着胆子开口询问:“陛下,如今战事结束,一个月后殿下就会带着御老将军回京了,这御风可是御老将军的嫡长子平时最为器重,若是直接问斩,御老将军那里只怕不好交代。”欺君之罪是大,可当下御老将军立下大功,若是在此时赐死御风,只怕会引起朝内风波。“孤已知真相,难不成让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成?”夜煌天似乎还在生气,说话都带着怒气,“将军府也太胆大包天了,竟敢拿这种事欺瞒孤!简直罪该万死。”尤祁低低叹息,上位者都非常注重颜面,将军府这一次着实是打了陛下的脸,再加上将军府日渐壮大,陛下早有心削弱将军府,这次只怕凶多吉少了,当下安静立在一旁也不再多言。“陛下,赫连老家主求见。”门外的侍卫在外扬声喊道。夜煌天听到来人愣住了,赫连笑?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这老家伙不是消失二十几年了么?怎会突然回来了?对外朗声道:“传。”话音刚落,门外就跨步走进来一抹暗红色身影,来者即使耳顺之年,但那双狭长的眼睛,深邃明亮的瞳孔,身形纤长,行走间脚步轻盈而沉着,可见此人不止武功高强,年轻时还是个俊逸女子,上前对着夜煌天盈盈一拜:“老臣见过陛下。”行礼完毕后便站直了腰板笑眯眯立在那任由夜煌天打量。这轻浮的神态实为大不敬,然而夜煌天却破天荒的没有发怒,斜着眼神打量着赫连笑:“赫连笑,二十几年前你不辞而别,如今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你真当孤这皇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成?”说完语气顿了顿,又颇为嫌弃的补上一句,“都六十岁的人了,还真当自己年轻?一副fēng_liú样儿真是一成不改。”赫连笑“啪”的一声合上纸扇:“陛下所言差矣,所谓人老心不老,哪像陛下成日待在皇宫里,岂能理解这其中的美妙。”“美妙?”夜煌天冷笑一声,“流连青楼不忘返,确实美妙的很。”赫连笑眸色微闪,讪讪一笑。“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回来所谓何事?”夜煌天对赫连笑二十年前不辞而别心存怨念,当下语气也甚是不客气,眉宇间竟是不耐烦之色。一旁的尤祁捂嘴憋笑,陛下这是幽怨着赫连老家主呢。赫连笑这老狐狸岂会不明白?舔着脸凑过去:“哎,老妇这一把老骨头好不容易回来,陛下也不心疼人家么?”眨巴眨巴眼凑到夜煌天眼跟前。夜煌天被眼前这张脸惊的往后一仰,一把推开她:“你够了,你是不是很久没照镜子了?如今的你满脸皱纹,早已经不是当年风靡京都的俊女子,还卖萌呢?呵,少凑这么近来恶寒孤。”赫连笑站直了身子,撇撇嘴,长叹:“岁月不留人啊。”“快说吧,孤还有事物要处理。”夜煌天不耐烦的再次催促,仿佛恨不得赫连笑立即滚蛋。赫连笑见差不多了,也收敛了神色,正色的看着夜煌天,道:“陛下,听说你半月后要问斩御家那大小姐?”夜煌天闻言,眉色刹那一沉,眸色带着几分幽冷盯着赫连笑:“二十年不问朝中事,孤前脚抓了御风,你后脚就进宫,这消息真可谓是灵通。”赫连笑无奈的摊手,她就知道会这样,叹了口气:“陛下,老臣之所以能这么快知道是因为半年前就有人托付了老臣,一定要保证御风的安全,这不御风今日刚进宫老臣就立马赶来了嘛。”夜煌天微愣,没料到是这样,难怪赫连笑时刻关注着御风的动静,沉声道:“孤不管谁嘱咐你,御风这次犯的是欺君之罪,不杀难以服众。”夜煌天态度之坚决,反倒让赫连笑深思了片刻,按理说御风也算是朝廷重臣了,到底是什么原由惹的陛下非杀不可?她那徒儿又为何早料到御风会有这一劫难?敛去笑意,肃然道:“陛下,老臣敢打赌,半月后你绝对杀不了御风,何不三思?”本是劝慰的话,听在夜煌天的耳里更是火上浇油,气的拍案大怒:“荒谬,孤乃天子,就算将军府权利再大也不过是一个臣子,孤说杀就得杀!”赫连笑暗暗擦汗,完了,本是来救人的结果怎忘了小煌天从小自负,受不得别人忤逆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煌天虽将夜国治理的井井有理,却也是一个天下皆知的暴君,哼,既然如此就送信给徒儿,让她自个回来救人吧,也让小煌天吃吃苦头,鞠了一躬:“那陛下您先忙,老臣告退了。”这老狐狸就这样走了?夜煌天半信半疑的看着赫连笑风s的摇着扇子离去,不知是不是她感觉错了,总觉得赫连笑刚刚笑的有点j诈,被赫连笑这一搞,心里顿时暴躁起来,眼中戾气顿现,大手一挥:“尤祁,拟旨,送到将军府,另让沉晔带兵到将军府,不得放任何人出入,否则杀无赦!”“诺。”尤祁小心翼翼的上前,他知道这个时候的陛下千万不能招惹,否则脑袋立马掉地。当沉晔带着龙鹰队到将军下旨时,将军府所有人都炸了,府外一直观望的百姓也炸了,御风是男儿身的事情瞬间朝廷上上下下都知晓了,整个朝廷都炸开了锅,谁都未曾想到她们的镇国小将军竟然是个男子,有人惋惜,有人赞叹,有人愤怒御风一介男子竟会男扮女装入朝参政甚至参军!远在惠州的雅君,看完手中的信时,手中的信纸瞬间飞灰湮灭,眸色沉如冰,御风果然出事了!当下召集朱雀方将军御老将军等人。“各位,本殿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