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葭儿身子一僵,大脑顿时停止了思考,一片空白。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名字,除了意外,还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我希望我身边的苏葭儿是我的朋友苏葭儿,而不是苏执事苏葭儿。我在意的是,你不顾性命去立下赌约,而不是这个赌约会给你带来什么结局。”祁凤曦望着苏葭儿的眸光变幻莫测,温和的语气之中满是不可置疑的坚定,“如若你七日后没有破案,谁人敢动你一分,我必当让她十分还之。父皇若要杀你,我会毫不犹豫挡在你身前。”
大脑很混乱,思绪也很混乱,情绪更加的混乱。苏葭儿整个人因为祁凤曦这一番话,陷入了混乱。
她看着祁凤曦,他那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神情就像是在宣誓誓言一般。
他说:谁人敢动你一分,我必当让她十分还之。父皇若要杀你,我会毫不犹豫挡在你身前。
那温和的语气并没有任何的杀意,却有着满满的保证和威严。
崖底那夜,他说过,她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会保护好她。
也许,作为他的朋友,真的很幸运也很庆幸。
但,她害怕他夹杂了其他的情分。
只是他并没有她所预想的,看到一丝多余的情念。在那一刹那,她又有些失落。或许,她害怕的同时也有着期待。
只不过,这样也许是最好的,他们是朋友,只是简简单单的朋友。人生得一知己,何乐而不为。
好一会,她才稳住了心神,语气不再冷漠疏离,而是多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柔情,“十九爷,若你想,苏葭儿永远都只是苏葭儿,不管她的身份是谁,她只是你的朋友苏葭儿。”
祁凤曦心中的怒意渐渐被苏葭儿的话所驱散,她的话让他犹如在狭小的甬道中忽然看见了前方的光明,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
苏葭儿又接着说道,“十九爷,相信我,我既然能用性命去担保,那就一定能解开真相。”
祁凤曦虽是消了不少怒意,可还是有个结卡在那里,他望着苏葭儿,她坚定的眼神,坚定的语气,她清秀的小脸上似乎有着一抹想要被他肯定的渴望。
他心一软,一切都释怀了,只要她安好就行了。他或许是太生气,所以小题大做了,她那么的聪慧,又怎么会让自己发生什么事。
其实,他只是想保护她,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了她。却忘了,她从来都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人。
她是那天空中翱翔的鹰儿,无拘无束,淡然无求,她的利爪又能保护好自己。
他若是不能将她护在身后,那就站在原地看她自由翱翔,默默护着她这一份自由,这一份淡然。
“我信你。”淡淡的三个字,他眸中如含秋水,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如三月春光明媚的笑容。
苏葭儿被这和煦温柔的笑容所感染,心不自觉的愉悦,眸中流泻出点点笑意。他的笑,仿佛是冬日里温暖的暖阳,驱走了冰川雪地的所有寒意,让人忽感一夜春风来百花盛开。
然后,他敛起那抹笑,温柔的望着她,眸中净是认真,“我相信你能解开真相,但是不要再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你的性命是无可取代的,它不应该成为赌注。”
“十九爷,谢谢。”苏葭儿感到眼眶微微酸涩,她所想要逃避的,所不想要的性命,却不曾想过在他眼中是如此的珍贵。
曾经,反反复复的重生,让她怨恨这永恒,这抹不掉的永恒。对她来说,性命就是一个诅咒,恶毒至极的咒诅。
她没有轮回,没有死亡,有的只是永远的未来。
活久了,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却唯独她还在。
而她什么都不能做,生命的消逝,生命的老去,一直在轮回着。
忽然,她想问他,如果他有着永恒的生命,他会怎么做?
片刻之后,她轻启唇,“十九爷,我要去安贵人宫中了。”她本想问那个问题,但话到嘴边她硬是咽下了下去,换做了其他的话。
“我陪你。”祁凤曦说道。
“呃……”苏葭儿想拒绝,祁凤曦看出她的心思,他冲她温柔一笑,“至少让我看到能信任和放心的事。”
苏葭儿微敛眉,“那好吧。”祁凤曦已经这么开口了,她若是不带去,更是让两人陷入尴尬。
苏葭儿要转身走之前,祁凤曦忽然叫住她,“苏小公子。”
苏葭儿听见这个称呼,知道祁凤曦定是气消了,她应道,“十九爷,怎么了?”
祁凤曦从腰间取出一枚小玉牌交给苏葭儿,“这个你带着,可以随时调动他们。”
苏葭儿看着祁凤曦递过来的玉牌,上好的翠玉牌上雕着一只盘旋而上的龙,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可以调动青龙军营的玉牌。祁凤曦把这个交给她,这是多大的信任才会把自己军队交给他人。这份信任她不敢深想,更不敢去想。
见苏葭儿眉头微皱,迟迟没收下军牌,他柔声解释道,“这是可以调动青龙军营的玉牌,有时候若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以用这个玉牌让茹乐发出信号,青龙军营会立马前来。”
她知道,她都知道,只是这么大一份信任,让她意外的同时心也微微混乱着。苏葭儿踌躇了一会,“十九爷,这个太重要了,我不能收。”
“你若是不收下,我不会安心的。”祁凤曦说道。
“这……”苏葭儿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祁凤曦,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又看了看玉牌,迟疑了片刻,她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