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葭儿扶着祁夙慕坐到凳子上,见拓跋栗喊芙蓉,她皱着眉头。拓跋栗这语气可不像是要交代事情的语气,反倒像是要责罚芙蓉。
拓跋栗转身看向芙蓉,“芙蓉,你可知罪。”
芙蓉恭敬道,“芙蓉愿意受罚。”
拓跋栗冷斥,“昨儿个晚上,你办事不力,一会去赏罚司领五十大板。”
苏葭儿闻言,她立马明白了,昨儿个她去找祁夙慕的事,拓跋栗知道了,显然不是芙蓉告诉拓跋栗的。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亲眼看到了她和祁夙慕在一起,也许看到更暧昧的,所以今天才会如此震怒去折磨祁夙慕。幼稚,他何时也会耍起这种幼稚的手段。可是不得不承认,他这幼稚的手段,对她很有用。她无法看着祁夙慕受煎熬,她可以为了他软弱。拓跋栗这是在跟她宣战,在警告她,如果她再私下里找祁夙慕,那他会一直如此折磨祁夙慕。
祁夙慕也明白了,为何拓跋栗会忽然针对他,应该是昨晚拓跋栗见到他与苏葭儿在一起。所以今儿个故意让他难过,以此来警告苏葭儿,很幼稚恶劣的手段。
他看了一眼担心的苏葭儿,手段确实不好,可是却也震慑到她了。他不该再让她担心受怕,哀求于他,往后他要减少见面的次数。
芙蓉正要领罚,苏葭儿说道,“昨儿个是我支开了芙蓉,去找七爷,与芙蓉无关。你要罚,便罚我。不要把你的怒气牵到芙蓉身上,反正你也罚过七爷了,也顺道把我也罚了。”
苏葭儿的话让拓跋栗更是生气,他想到昨晚她的温柔,她的笑容,全都不属于他。她的美好只属于祁夙慕,属于一个阶下囚,而他是这江山之主,是君临天下的王者,她却对他弃之敝履。
他怒喝,“小邓子,把芙蓉请到赏罚司,打一百大板。”
外边小邓子闻言,和白常相视一眼,皇上这可是震怒了。
苏葭儿见他又迁怒,她站起身,与他对峙,“皇上,臣妾已经知错。”
拓跋栗笑了,笑得冷的渗人,“爱妃,你何错之有?你从来都没有错,错在朕,是朕让你太安逸了。以至于你忘记了,朕的脾气。朕虽然不能拿你怎样,但是别忘了,朕手上的人,可以叫他们生不如死。”说着,他扫了祁夙慕一眼,“比如爱妃最疼爱的弟弟苏小奕,比如爱妃心尖上的……”
不等拓跋栗说完,苏葭儿打断了他,“够了。”
她脸色苍白,身子在微微颤抖着,她知道他做的出来。
拓跋栗看着眼前的苏葭儿,清冷之中带着脆弱,像是迎着风雨摇曳的娇花,一不小心就会将她折断。他心中甚不是滋味,他将她的心防敲碎,将她身上的荆棘拔掉,可这样示弱的她,为何却让他开心不起来。折磨了她,他为什么没有预期的开心?
想着又是一阵烦躁,爱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让他冲动,让他把控不住情绪。
祁夙慕眸色更是冷绝,他记着拓跋栗的每一个威胁,他会加倍奉还,这才是他祁夙慕的作风,这才是他祁夙慕的手段。他甘于沉默,甘于被要挟,而是在伺机而动,一招咬断敌人喉咙。昭妃一事,他可以隐忍这么多年,拓跋栗这些手段,压根不算什么。地狱鬼门关,他也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回。曾经舔着刀口的日子,他都无所谓,生死由他不由天。
芙蓉没想到苏葭儿会替她求情,她跟苏葭儿说道,“娘娘,奴婢做错了,该罚,娘娘不必为奴婢求情。”
苏葭儿看向芙蓉,她虽然对拓跋栗忠心耿耿,但是对她和祁夙慕的事,有时候还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今日的责罚也全由她而起,她不能不求情。这宫里的板子,细皮嫩肉的打上十板子就受不起了。芙蓉这有武功底子的,最多能挨到三十多板子,就捱不下去。这一百板子若是真打完,芙蓉只怕也废了。
苏葭儿视线移到了拓跋栗身上,“皇上,要臣妾怎么做,你才不责罚芙蓉?”她的语气相较之前,已经柔软了许多。
拓跋栗怒意让他脑门发疼,他冷着脸,“小邓子,聋了吗?朕让你领芙蓉过去赏罚司,你人呢?”
外边小邓子连忙推门进来,“皇上,奴才在。”
苏葭儿见拓跋栗没有改变主意,她上前一步,“皇上,你若罚,那就一起罚臣妾。”
拓跋栗看着苏葭儿的目光越来越冷,像是在极力隐忍和克制着怒意,他拇指和食指捏上苏葭儿的下巴,“你以为,朕不会动你嘛!”
苏葭儿的下巴被捏的生疼,祁夙慕见状,也顾不上才缓过一口气,他站起身,猛地一拉苏葭儿,将苏葭儿带入怀中,带离了拓跋栗。
拓跋栗被这一举动惹的更为怒,他犹如地狱而来的低沉冰冷嗓音,“兰陵王,你这是在跟朕叫板?”
苏葭儿担心拓跋栗又对祁夙慕下手,她想说话,但祁夙慕却按住她,搂紧她在怀中,那意思像是绝不让她沾染半分委屈。
祁夙慕毫无惧色的跟拓跋栗对峙着,他还没有废柴到一再忍让他拓跋栗对自己的女人动手脚。
“拓跋栗,你确实可以让我生不如死来威胁她,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对她动手动脚。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我敢进你元国皇宫,自然有着我自己的算计。我也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再对她动手动脚,到时候覆水难收,你请自便。是这元国的江山重要,还是你自私的报复心重要,麻烦你自己算计好。”
祁夙慕虽是虚弱,但那坚定和狠厉丝毫没有减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