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爷。”苏葭儿眉头微皱。
祁凤曦微微一笑,“是爱,才想要一直守住这个人,一直保护这个人。而这个期限是一生一世,直到对方白头入陵。葭儿,我还能有这个与你执手的机会吗?”
他伸出手,满是渴望的看着她。
她为难,看着他那如谪仙般的神态,她不忍心伤害这样的人。可是爱的道路上,如果多了一个人,那注定要让一个人痛苦,注定要伤害一个人。曾经她因为他,伤害了祁夙慕,如今她又因为祁夙慕要伤害她。是她的情不够深,还是祁夙慕的情太深,所以让她投入太深,再也不会撼动。
回想起来,也许是因为她和祁凤曦经历的并不多,跟祁夙慕是出生入死,经历了生死以后,情就难离了。
她没有握住他的手,但也没有拒绝,“十九爷,给我点时间好吗?有些话,我想在最合适的时机说。你如今身子还没好,你不能受刺激。”
祁凤曦见她拒绝,心口犹如被刀子划过,沉默了许久,他隐约的不安,她会说出什么,拒绝他,怕他刺激吗?
可他看着她,仍是不忍心将话挑开,她是真的担心他的身子。
他说道,“没事。”他收回了手。
苏葭儿知道这番话,祁凤曦约莫猜出了什么端倪,但是她不想他再深情下去,到时候他只会更痛苦。所以她只能如此旁敲侧击,长痛不如短痛。
祁凤曦又说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想要屠森跟我说说话。”
苏葭儿知道祁凤曦此刻定是想要冷静一下,她说道,“那十九爷你早些回来休息。”
言罢,转身离开了。
祁凤曦看着苏葭儿的背影,他手微微握紧了轮椅椅扶手,这些天来她不开心是吗?他并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开心,还是他的情意对她造成了负担?
屠森走来,见祁凤曦愁眉不展,他问道,“爷,怎么会要我来?苏尚书有事去忙了?”
“屠森,你觉得她现在快乐吗?”
祁凤曦冷不丁一句,屠森有些不明白,可仔细想起来,苏葭儿这些日子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开心,他一直以为是在担心爷,但是现在爷这么问,应该不是在担心爷。
“爷,也许苏尚书是在担心你的身子。”
“不,她不是。她不开心,她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露出为难。”
祁凤曦笑的苦涩,“屠森,我有一种感觉,我彻底的失去她了,不仅仅是感情上,还是友情上。”
“爷。”
屠森还想说什么,祁凤曦摆摆手,“罢了,我乏了,送我回去歇着吧。”
“额。”
苏葭儿回到药房内,她心也不好受,要伤害如此一个人,这对她也是折磨。
苏小奕见苏葭儿神色不对,他忙问道,“公子,你脸色有些不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葭儿说道,“没事,你忙你的。”
苏小奕眼底一抹暗沉掠过,不用说,一定是关于祁凤曦和祁夙慕的事。公子如今已经不对他推心置腹了,而且过的也并不开心。他希望公子还是从前的公子,只属于他的公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握紧了手中的人参,他一定要公子和从前一样。
汤药熬好,苏葭儿送到寝宫内,祁凤曦还是笑着跟她说话,只是语气间已经没了之前那样的亲密,带着淡淡的疏离。
俩个人之间,顿时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
苏葭儿把药放到桌子上,有去给祁凤曦点了熏香的灯,这是她自己调制的药香,对祁凤曦的身子恢复有帮助,祁凤曦已经渐渐可以走了,只是不能走太久。
另一边的香薰塔太高,她踮起脚,给里边添了新的药丸子熏香。
领口正好被勾到了,她拉了一下领口,没有留神到,怀中的紫兰簪子掉落在地上。
她换好熏香,跟祁凤曦说道,“十九爷,我先去给你配药,让茹乐进来伺候着吧?”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祁凤曦笑的淡淡的。
苏葭儿心一揪,转身出去。
祁凤曦自嘲一笑,即使明知道她心不在了,但是还想对她好,在她面前保持风度,保持最好的一面,为的就是不想成为她的困扰。如果做不到陪伴,那就默默的付出吧。一切不能怪她,只怪他醒悟的太晚,是他们之间注定了错过。
可想是这么想,但这窒息的痛,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他真的很难受,心口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出来,他心疼的无法呼吸。像是有一把剪子,在一点一点剪着他的心。
他一手抓住了心口的衣服,好疼,好想把心挖出来,这样或许就不那么难受了吧。
视线瞥见地上的紫兰簪子时,他愣了一下,那是她落下的。
迟疑了一会,他撑着椅扶手站起身,朝紫兰簪子走去。
弯身捡起紫兰簪子,这雕刻工艺,是自己雕刻的,上好的紫檀木。
这不像是买来的,而是……
而是有人雕刻了,然后送给她的。
是谁?
他在仔细看那雕工时,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拿着簪子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是他。
她心中那个人,是七哥吗?
祁凤曦只觉得窒息感越来越强,他脸色顿时惨白,眼眶微红。
原来,他们在这段时间内,已经有了情。
所以面对他的表白,她才如此为难,才如此不开心。
祁凤曦无法冷静下来,这雕工他见识过,是七哥的雕刻手法。
为何偏偏是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