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此时早已下班,只有几个加班的编辑也在收拾文件资料。
沈浪进门后,就近来到格子间坐下,瞥了眼桌上堆成山的报纸,顺手扯过来一张看,整整一个版面都是楚婉君的私人照。其中就包括当初的那几张不雅照片,至于报社是怎么得到的就无从查询了,毕竟破武已经死了很长时间。
第二个版面则更是花样百出,既有楚婉君和沈浪等不同男人出入饭店等娱乐场所的照片,还有楚婉君和死去的周雨蝶的合影。而下面的文字,更是口无遮拦大胆设想,楚婉君接近钱锦秀等投资商,害死周雨蝶,以及现在和海堂湾闹跳槽合约的内幕,有的没的全都是信口雌黄。
一个八卦报纸年收入能有多少,为了吸引眼球,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而报社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做,而幕后的人就是经纪公司的金富贵。
楚婉君的电影杀青,和经纪公司闹僵。经纪公司力捧的大明星,缴纳一些违约金就想单飞,经济公司可不打算便宜了她。于是金富贵一边将楚婉君卖给那个辛老,又暗度陈仓从新闻传媒方面彻底摧毁她的名声。
这报纸写得细致入微,好像笔者亲眼见证一样,不知情的人即便不相信是真的,也会觉得这不是空穴来风。
楚婉君忧心忡忡地看着这批报纸,十分难受的说:“沈浪,报社快下班了,在这儿干等也不是办法,不然明天再来?”
“呵呵,你就没听过今日事今日毕这句话吗,我不信他今天不来。”
沈浪通过旁敲侧击已经跟安琪儿打过招呼了,安琪儿自从接任望江公司后,整个人低调了许多,免得有人嚼舌根,但越是低调,有时候爆发起来就越高调。
即便没有安琪儿,沈浪也不打算让这些狗崽们好过。
等了一根烟的功夫,报社最后下班的一个编辑经过两人身边,才发觉两人不是单位的人。
“让一下,这是我办公桌,你们找谁,报社要下班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沈浪抬头笑道:“哥们儿,你们一个周放几天假?”
“哪有周假,一个月也就调休两天。”编辑误以为沈浪是来面试工作,本想劝他几句,可说出口好像自己怕抢饭碗似的,瞥了眼他旁边的楚婉君,总觉得面熟,无奈的摇摇头,对着电脑一天,估计是眼花了。
“哦,这样更好,我给你放个长假。”
“放假?”编辑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在单位这么长时间,什么风浪都见过,就没见过两件事,一个是涨薪水,另一个就是假期。
沈浪的腿还搭在编辑的办公桌上,微微一笑说:“我是说真的。”
说完,沈浪一个高抬腿,重重的落在三合板的办公桌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把另一个准备下班离开的编辑吓了一怔。
趁几人走神的空当,沈浪原地弹起,跳到另一个办公桌上。
砰!乒乓!当哗啦……
编辑室里的十几个格子间,顷刻间都遭到沈浪的破坏,桌椅板凳碎了一地,报纸和文件资料乱飞。
此时,跟沈浪交谈的那个编辑才明白他所说放长假的引申义,愣了愣,赶紧掏电话报警,又叫同事通知保卫科。
沈浪又来到二楼,二楼是印刷室,几排大机器下,一摞摞的报纸已经印出来,就等着明天派送。
沈浪左右看了看,踹开消防通道的门,从里面把自来水接上水管子,一股脑的扫向几万份报纸。
这些成文的报纸花费了多长时间搜集资料,排版印刷消耗的人力物力自然不用多说,在这十几分钟里,全部付诸东流。楼下的保安已经闻讯赶到,听到楼上有动静,都往上窜去。
大水顺着楼梯往下流淌,报了警可是还没来到,编辑又忙打电话给报社主任。
而往印刷室放水的沈浪也没闲着,正在研究怎么摧垮这个印刷流水线,能砸的全砸,砸不动的就大卸八块,楼层一片狼藉。
“住手!”
“逮住他。”
几个保安蜂拥而至,却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全都晕倒在地,水还在哗啦啦的流。沈浪又去了第三层楼办公区,同样拧开各个洗手间水龙头的同时,踹开几间办公室的门。
在报社主任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摞资料,是关于这几期楚婉君造谣的假报道。还不错,对门办公室里有一台文件粉碎机,将这层楼的办公资料全部扔进去,唰唰的搅成碎屑。
二楼目瞪口呆的楚婉君,听着楼上的动静,又看看已经没过脚踝的水,不偏不倚,一张印刷着自己绯闻照片的报纸漂浮过来。
此时此刻,楚婉君感慨万千,眼眶里噙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在她被经纪公司出卖后,楚婉君没有哭,被沈浪救了后也只是觉得惊悚。
而看到沈浪今晚的无法无天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因为此时此刻,也只有沈浪明白自己处境,困扰和束缚她的并非经纪公司赔款,也不是未来的演艺道路,就是这些烂报纸。就算是楚霸天还活着,也未必能明白自己的心,可沈浪今天,彻底把她从绯闻阴云中解放了出来。
城北派出所接到报警后,立刻出动警力,半路上又接到报社电话,对方口中的不法分子将四个保安打晕,无法无天的程度可见一斑。
出动的民警意识到这件事不是他们能摆平的,连忙向分区公安汇报,区公安又向市局反应,市局立刻通知江陵特警总队进行抓捕行动。
四辆防弹警车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