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静也没照顾沈浪,随便点了两刀家常菜。
“姐夫,委屈你了,你公司里没事吗?”
“不要紧的,反正晚上也没事,不如我们去外面吃,我请客。”
“那感情好了!”孙明明倒是很心直口快,他知道这个姐夫可是海堂湾的开发商。
孙静静冷笑道:“要去你自己去,这里脏,当心脏了沈老板的衣服。”
孙明明尴尬的笑了笑。
“看见没有,你姐平时就是这么欺负我的。”沈浪笑道。
饭菜上来,沈浪要了些啤酒,自顾自的和这个准小舅子喝了起来。
“这车货能赚多少?”
“差不多一两万块吧,我们也是第一次干,收购这车海鲜花了十来万,江陵最不缺的就是海鲜,也就是赚个差价。”
沈浪给他倒满啤酒,问:“你家不是乔村的吗,应该很清楚市场行情才对。”
孙明明讪讪的笑了,原来这个小伙在几天前还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姐姐拿出所有积蓄,俩人才开始经营起这个小买卖。
“姐夫,那条鱼吃着咋样?”
“什么鱼?”
“黄唇鱼啊,还是我朋友在海滩上捡的呢,后来给我舅舅了,听说他送礼了,一打听才知道鱼又回到咱们自己家了。”
沈浪尴尬的说:“早知道做鱼的时候,把你们姐俩也叫来了。”
吃完饭的孙静静玩着手机,淡淡的说:“我们是穷人,即便有好东西也得孝敬你们,让我们闻个味儿就不错了。”
沈浪皱了皱眉头,忍住没和不留口德的孙静静争论。两人前后只交往过几次,却在那天晚上发生了过快的关系,沈浪以为孙静静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所以说话总是带刺。
不过,沈浪很奇怪两人擦枪走火,怎么会被她弟弟知道,还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
吃完饭,孙静静就准备离开去看货,招呼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说:“吃好了几位,饭菜还满意吧。”
“还行,多少钱?”
“一千六。”男服务员回答说。
“一千六!”孙静静高声问。
孙明明也不相信,指着残渣剩饭说:“你多算一个零吧,一打啤酒,三份米饭,还有俩菜一个汤,你敢说一千六?”
“哥们儿,我们这儿吃饭就这个价,一分钱一分货。”
孙静静轻哼了一声说:“刚才那桌点的比我们还多,结账时才七十多,你是看我们像傻子吗?”
“你们吃得菜都是绿色无公害食品,厨师也和别的桌不一样,你们来吃饭时,又没打招呼说吃普通饭。吃不起,不提前说。”服务员强词夺理道。
“姐,你别跟他们废话,宰人也没这么狠得,我现在就报警,看你们这家馆子还能开多久。”
谁知这时候,门口真的进来几个警察,为首的是个光头,满脸横丝肉,一米八几大高个,肚子比水缸都粗。
“马所长,您快来给评评理,这桌客人要吃霸王餐呢。”服务员把面前的几个凳子挪开,迎接进来的几个警察。
“谁吃霸王餐啊。”马所长一手抄着警裤的兜,一手夹着烟卷,往凳子上一坐,就觉得地面都晃动了似的。
孙明明说:“不是不结账,是他们饭馆宰人,三个菜一打啤酒,居然收一千六,怎么可能?”
马所长瞥了眼孙静静,眯着眼睛一笑,说:“哎,我就是出来吃个饭,都能遇着事,既然遇着了就得管管啊,怎么着孙小姐。”
孙静静冷笑了一声。
“孙小姐,如果你坚持不结账呢,就跟我回所里一趟,咱们得关上门调查调查是吧。”
一旁,沈浪也擦了擦嘴,点燃一支烟,笑道:“马所长好大的威风啊。”
“哟!瞧我这眼睛,这不是沈总嘛,您这可是贵脚踏贱地,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原来,这个马所长正是乔德龙的朋友,也是一个靠山,城南新区的派出所所长,主抓海堂湾地区的治安。在沈浪与区里的牛书记研究乔村收购改建的问题时,他和区长朱永贵插了一腿,还找一伙子混混砸了牛书记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