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阳愣愣地不敢说话,确实,飞单才几毛钱,白老板不会跟个小服务员作对,但要真是假酒,事情就大了。
飞单,大不了开除服务员,退还客人的钱,赔礼道歉。
但是假酒的事,足以让俏南国的破产。
工商那边逃不掉,白老板要揪着不放更推脱不了责任,最重要的是,万一公司被工商查办,坏名声传出去,关门大吉都算是万幸。
“假……酒……”金香玉第一次结巴了。
“哼?怀疑我,我喝了几十年的酒,光闻味道就能辨认出来,自己尝!”
白老板确实愤怒,今天请土地资源规划的几位领导谈招标的事情,一个楼盘多少亿的投资,居然被一颗老鼠屎搅合的大家没兴致。
金香玉把拉菲酒瓶放唇边一抿,脸色大变,愤怒地看着沈浪:“沈浪,这酒哪儿来的?”
沈浪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间明白了。
“金总,酒……酒是我自己的。”
“啪!”金香玉把酒瓶子愤怒地摔在地上,“报警,把沈浪抓起来!”
“金总,这酒是我从外面带进来的,想赚点外快,根本不知道是假的……假的也不敢在俏南国卖……”
金香玉从心底赞赏沈浪,还好自己没看错人。
如果沈浪不把屎盆子扣自己头上,引火烧身,那么烧的可是整个公司。
假酒是俏南国酒库拿的,那必须经过工商盘查了,勒令停业臭名昭著。不过,酒要是服务员自己的,无疑是把所有罪责嫁祸给个人,捞一个人可比赔进一个公司要容易得多。
这时候,陈子阳汗珠子都快下来了。酒库里上千万的洋酒都是自己把关,价格上确实黑了公司很多钱,但是……怎么进到假酒了。
沈浪和金香玉偷梁换柱的小把戏,岂能瞒过白老板的眼睛,人家生意能做这么大就不是傻子。
白老板冷笑看着金香玉:“我不跟你这种人消磨时间,明天让罗龙亲自来找我,他来晚了一分钟,我马上让俏南国关门大吉。”
金香玉满脸歉意,连连点头,看了陈子阳一眼,怒其不争的说:“赶紧去酒柜里,把我珍藏的拉菲拿来,给白老板包好……”
“不用了,我家里要多少有多少,哼。”
白老板把他的几个客户迎出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可能跟混混似的打闹,纷纷摇头离开。
临走时,白老板把话放下:“这件事没完知道吗?放心,我和罗龙亲自谈。”
等客人走后,金香玉和陈子阳长舒一口气,一旁沈浪和娜娜也是如此。
金香玉绷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陈子阳:“陈子阳,这件事没完,别怪我没提醒你,自己找后路吧。”
金香玉说完,边走边打电话。
而陈子阳足足愣了十分钟,愣是没缓过神来,沈浪给他点了根烟递过去。
陈子阳抬头看看沈浪,还好刚才这小子机灵,把罪责揽到他身上,不管白老板买不买单,至少情面上过去了,而且……金香玉摔了最后一瓶作为证据的假酒。
短短几分钟里,陈子阳想了太多事情,再看去包厢收拾东西的沈浪,突然感到,自己可能连这小子都不如。
包厢里,娜娜和沈浪收拾一地的碎屑。
娜娜抱怨沈浪****,这种屎盆子,端起来想都不想就扣自己脑袋上。
众人都走后,沈浪坐在包厢沙发上沉思。
这时,门一开溜进来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黄毛。
“浪哥飞单被抓了?”
沈浪点头不语,假酒的事目前还没别人知道。飞单是公司内部矛盾,而假酒可就事大了。
“浪哥,我刚才瞅着,大老板可是来了。”
“罗龙?”沈浪一震。
黄毛不明所以,以为沈浪担心被开除,笑道:“浪哥放心,大老板不会找你麻烦,人家多大家产,犯不上跟咱作对。”
沈浪当然清楚罗龙为什么来了。
“嘿嘿,估摸着大老板正在和咱金总玩呢。”
沈浪呵呵地笑了。
“慢慢你就知道了,金总那个办公室据说有一张沙发床,大老板每个月来个一两次,哈哈。不过大老板也不怎么样基本上半小时以内结束战斗……”
“呵呵小黄,以后老板的坏话还是少说为好,毕竟咱们捧的是人家饭碗。”
“呵呵……”黄毛知道又说错话了,这沈浪也多事,打工的身子,却操老板的心。
大概等了半小时左右,沈浪惦记着事情怎么解决,也想见识一下所谓的“大老板”是何方神圣。
趁人不注意,沈浪上了楼,这是餐厅高层的办公区,以及开会的地方,现在这个点儿正是餐厅生意忙的时候,基本没闲人。
沈浪轻车熟路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脑海中浮现出金香玉的两条腿,白而嫩且修长,是不是正被一个男人扛着呢?
心里正纠结着,忽然办公室门开了。
金香玉拉着把手,笑看着沈浪:“你小子是不是顺风耳,刚要去叫你,你自己就来了,进来吧。”
沈浪尴尬的点头,哪能说自己是来偷窥的。
沙发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太高,有点发福,可能应酬太多,不太有精神,手里掐着一根雪茄烟。
这人便是罗龙,俏南国餐厅真正的大老板,当然,他开餐厅无非是为了养着女人,给金香玉找个活儿干而已。
生意就是如此,靠山大后台硬,腰板儿就直。以前俏南国门口捅死过人,连警察都没来,照常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