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坏的孩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不管不顾的,深信不疑。
摄政王府大张旗鼓的娶亲,叶家欢天喜地的嫁女,却不知叶知秋已经将药丸悄悄的藏在了腰间。东方旭第一次褪去白衣,换上大红喜服,也没想过要举案齐眉,只不过是按照东方越的意思,娶一个对摄政王府有用之的女子。
凉薄之人,对谁都凉薄,包括自己。
哪知那一夜,红烛之下,美人香消玉殒。一声尖叫,乍见床榻上一身喜服的叶知秋,双眸紧闭,躺在大红褥子上,一动不动。
等着人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呼吸、没了心跳、没了生命的气息。
东方旭这一身喜服还没暖透,就已经成了丧妻之人。红烛还没燃尽,就该换上白烛了。
天知道,此刻的东方旭,心里有恨,恨得咬牙切齿,低冷得只喊出赵朔的名字。
可你没有府?
再者,到底第二日,这叶知秋的尸身竟然不翼而飞。
众人言语,怕是这睿王爷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吧?可睿王府又不能随意进去,东方旭也奈何不得,只能由着东方越做主,在宫门口生生拦下了赵朔的车辇。
赵朔也不避讳,扫一眼凶神恶煞的东方越,淡淡道,“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怎样?活着进去,死了出来。本王舍了她成全了你们,你们却害死了她。这笔账,本王还没找你们算,你们犯,本王不打算给你们,也不会给你们4蛞怀∽靼章穑俊?
东方越自然知道赵朔的性子,横竖这叶知秋也死了,对自己而言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不让叶光耀更恨赵朔为好,仇恨与利益一般能让人结成同盟,与联姻许是会有异曲同工之效。
相比东方越,此刻的赵朔哪里是他对手,但东方越也不敢下死手,若这样真的将赵朔打死,天下人乃至于朝堂上下,以及赵朔手中的那些军队,只怕是要动乱的。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赵朔没被打死,但生生的被东方越打了个半死,躺在床上一月没下床。
叶知秋的尸骨便留在了一叶知秋,外头只道睿王赵朔对此女用情极深,以至于生不能同床,在其死后也要日夜相伴,哪怕美人白骨,红粉骷髅也不在乎。
再后来,也不知收运纷源忧樯讨后,便不喜女子厌恶女子,好男风恋断袖?
对此,赵朔也只是笑了笑,“此极好,睿王府没有子嗣,也没有女人,本王便不会有感情束缚,也不会有任何的羁绊。那些面首送进来便送进来吧,好吃好喝待着就是,总比女人来的好一些。男人对着男人,不会有太多的情感寄托,可若是对着女人,难免还是会动真心。本王,到底是个男人。”
“心之为物,谁能料到呢?至少,本王不想赴皇兄的后尘,更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颠覆了天下。”
说这话的时候,李焕只觉得惋惜,“王爷自此打定孑然一身之念,可对于您来说,太不公平了。何以这天下,要王爷牺牲?”
赵朔负手而立,笑看清风朗月,“生又何欢,死有何惧,所谓牺牲不过是自己的选择罢了!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我自找的。既然此,坦然便是。”
李焕点了头,“卑职誓死效忠王爷!”
没有女人羁绊固然是好的,可也是寂寞空虚的。漫漫长月,一个人走,一个人活,为的是对死去的皇兄所做下的承诺。
赵家天下,为了所谓的天下,他几乎拼尽了所有。
光耀明媚的睿王之名,看似大权在握的皇叔之位,仿佛世上所有的荣耀都悬在他头上。世人只看得见光亮,却没能看到藏在背后的杀机四伏。
他披荆斩棘,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
直到遇见她那个叫夏雨的假小子。
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本该属于女子的妩媚娇柔,仿佛是路边的野草,连野花都算不上的。可以自生自养,好似天塌了她也能找个地缝钻出去,活下来。那种随遇而安,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选择生存的女子,他前所未见。
见惯了方方正正的女子,今倒有些稀罕这样的另类。
不矫揉造作,与他一样,厌恶尔虞我诈。
可又见不得天下的不平事,遇见了就拼尽全力去做。手段虽然下作,偶尔还流氓本性毕现,可他就是她的真实。
闺阁女子虽好,哪里能自由自在的呼吸?围扑宏圾。
她大字不识,压根不懂礼数,可她有一颗赤子之心,待人之诚。便是萍水相逢,也能与你称兄道弟,若有难处,还能为你两肋插刀。
赵朔想着,天下间能做到这样的女子,怕是不多了。而自己能遇见的,有她一个,就足够了。他不是会退缩的人,所以遇见了就没打算放过。
空了二十多年的心,一下子被人填满的感觉,让他再也不能放手。即便为她提前了所有的计划,面临着很有可能会一败涂地的结果,他也无怨无悔。
聪明的人,不会让仇恨蒙了心。
因为这世上,爱比恨更值得握在手里。
幸福永远要比痛苦,更重要。
离开京城的那一瞬,赵朔之觉得无比的轻松。身心畅快,从此以后山高水长,再也不必担惊受怕,也不用在日以继夜的谋夺什么,只消痛痛快快的陪着自己的妻儿,与山水为伴,共享天伦。
这世上所有的荣华富贵,都不及她,微微一笑,眉目月。
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