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南中洲队的意料,等待着他们的第七龙王伽娜莎,并没有显现出真龙形态,而是变化形。[哥看书]
这位女龙王,看起来大概二十余岁,一副绿色的眼罩戴在她脸上,神秘之中透出几分诡谲。当南中洲队进来的时候,她正神情慵懒地侧卧在长椅之上,一头银色的长发瀑布般散落而下,一直垂到地面。那模样,那打扮,那神态,像足了影视剧里常见的吉普赛占卜女郎。
偏殿中最多的东西是水晶球,从拳头大小的到比人还高的,各种尺寸的水晶球足足有好几十个。这么多水晶球摆在殿内,倒是和伽娜莎龙王现在的这打扮很是般配。
“随便坐吧。”当南中洲队走到面前的时候,伽娜莎扬扬手招呼了他们一下。因为那副眼罩的关系,众人看不到她的眼睛,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众人进来。不过以圣人的能力,天地自为其耳目,也不是非要用眼睛才能看到东西的。
“我之所以想见你们,是因为之前你们得到九圣龙承认的时候,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景象。”伽娜莎微微一笑,有一种自然的娇媚从她嘴角的弧度散发出来。
“景象?”封烨玩味着这个字眼。
“你的心灵之光,和我的相当相似,都是对于未来某种程度的预知。”伽娜莎从长椅上坐直起来,“如果用神通的说法来划分,这就是所谓的能看透命运的‘宿命通’!”
“只不过,你的能力是用现有的资料,推断出未来的走向。而我的能力,则是对未来之中某一幕的惊鸿一窥。”
“所以,当你们进入这个窟世界,被跋难陀骗去当骰子时,我只要屏蔽几个关键点,就能蒙蔽你的预知了。”伽娜莎再度一笑。
“不错,我现在确实是太过依赖这个能力了。”封烨点点头,“不过就算我当时预知到了真相,也不会说些什么,毕竟那对我们对来说,到底也是一场试炼。”
“这就是命运啊。”伽娜莎幽幽说道,“对于能窥探命运者来说,最大的折磨,就是看着命运慢慢逼近而又无法避开的无力感。”
“命运?”这时候翁闪华忽然说道,“这个东西真的是无法改变的吗?”
伽娜莎微微一笑,看不见眼睛的目光望向了翁闪华。
“如果用佛教的说法,那命运就是所谓的‘业’。在佛教十大不可思议中,居于龙力和神力之上的,就是‘业力不可思议’。”
封烨点点头,这种佛学理论,他这个佛并不陌生。
“业力又分为定业与不定业。”伽娜莎继续讲解,“顾名思义,不定业就是还没有确定下来的命运,只要有其它因缘的加入,就可以改变其走向。”
“比如……”伽娜莎做了一个比喻,“有人在冬天裸身出行,感染了风寒。此时若及时服药医治,那自然可以痊愈。在初染风寒时,这件事还是不定业,只要有医药这个关键的因缘加入,那消除因风寒而死这个结果很容易。但如果一拖再拖,拒不服药医治,那到了弥留之际时,药石已无力回天,此时不定业也转变成了定业,死亡这个结果已不可避免。”
“所以,定业就是已经无法改变的命运,至少是在特定的范畴内已无法改变。佛陀常说自己有三不能,其中之一,就是‘佛陀无法卒灭定业’。佛典中有‘金枪马麦’的典故,也有神通不可敌业的说法,都是试图证明定业的可怕。”
“但是!”伽娜莎忽然坐直了身体,正容说道,“定业也只是个相对的说法,世间并没有真正的不可改变的命运!”
“如我之前所说的病人,虽然他已到弥留之际,但如果此时正好有一个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在侧,依旧可以将他救活回来。或者,干脆就是一大神通者,直接用起死回生术将他复活。从这角度看,原本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的定业,对于这神医和大神通者来说,却又是不定业了。所以定业与不定业,其区别看的是能参与其中的因缘大小。”
“譬如那个无上主灭世的阴谋,对我,对所有龙类来说,都已经是定业,无论如何努力都已改变不了这个命运。”伽娜莎叹了一口气,然后忽然拔高音调,“但是!对你们来说,这却是一个还没有固定的结局!你们就是那些可以改变业的因缘,只要你们参与了其中,必然能让命运的轨迹走向新的方向!”
“而且,其实我也很羡慕你的这种能力。”伽娜莎望着封烨,又叹了一口气。
“我的‘青莲之眼’,仅仅只能看到未来的某一个片段,无法知道命运的缘起,也无从了解能改变命运的因缘。永远只能用旁观者的视角看着命运的逼近,这就是我的悲哀。”
“而你的这‘不昧因果’却不同。”伽娜莎的语气中透出一种羡慕,“虽然现在你所能预知的未来并不遥远,但在得到那结果之前,一切的因缘全都掌握得清清楚楚,要改变命运的最终走向并非不可能!”
“过奖了。”封烨笑了笑。
“唉,我请你们来,倒也不是想让你们听听我这老太婆的牢骚。”伽娜莎再叹一口气,把身体倚回椅子上。
“虽然我所能看到的未来,只是一个残缺的片段,不过多少也对你们有些帮助。”
“比如……”伽娜莎这次是望向了昶浩,“以你为准,你们在这个‘主神计划’中,总共将经历三十劫。”
“就是说,三十个世界?”昶浩在心里粗略盘算了一下,到这个窟世界为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