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来大家都安全挨过了梦境中深层意识的回放。”封烨周围的队员们。
李志国和托鲁斯基的神色不出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依旧是一个嚣张跋扈,一个神神在在。
宋逸风则是脸色青白,似乎心情不怎么好。而黎萍的神情更是比平时呆滞了数分,没了以往那股女流氓的匪气。
还有最后一个翁闪华……应该是翁闪华吧?虽然现在起来亭亭玉立,身材凹凸有致,但还是可以让人第一眼就认出来。或许在这深层梦境中,每个人都是以自己最原始最真实的形态出现的。
大概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什么不愿意到的情景,现在的翁闪华给予人一种柔弱无依、楚楚可怜的感觉。虽然平时她也常扮猪吃老虎,但却从没有过像眼下这般的脆弱,如同纤巧易碎的瓷器玻璃一样,令人想捧在手心呵护。
昶浩感觉到那股从心灵中散发出来的柔弱感,忽然自己的心中一动。原来外在的力量,是用来保护内心处柔弱一面的甲壳。现在这甲壳被某种不堪回首的记忆击破了,每一个人的心都袒露在**裸的真实下。所有人心中都有不愿被他人触及的地方,就算没有被别人窥视到,但仅仅只是袒露出来,也使自己感到惶恐不安。
昶浩再一眼翁闪华,现在她的形象,是那种典型的邻家小妹类型,实在是令人想展开胸脯任其作小鸟依人状……
不过现在不是妄想的时候,再想下去就要变成春梦了。于是,昶浩将视线转到封烨身上。
“既然大家都没事,那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吗?”
“也该开始行动了。”封烨望望前方的路,那又是一道长廊,“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凯萨琳,不能让她继续潜入更深的意识中去。”
南中洲队一众在长廊上穿行着,随着梦境的深入,心灵上的不快也渐渐消去,众人也恢复了如同往常一般的活力。
“似乎表里的两个梦境,风格气氛完全不同。”黎萍着长廊两侧,完全不出是什么风格的曲扭雕塑发表意见。
“既然里层梦境反映的是人的心理阴暗面,那自然不会是光明的。”翁闪华淡淡地说,“如果有谁连自己的阴暗面都是无比美好的,那恐怕已经是圣母的境界了。”
“至少凯萨琳的内心已经比很多人好了。”封烨也对周围的环境下评价,“目前来也就是阴暗些而已,比起某些人那如同地狱般的内心,已经宛若天堂。如果我们是进到南洋洲队那三个养殖户的深层梦境的话,恐怕完全没有脱身的机会。”
“喂,过来这个!”黎萍趴在长廊边上的一面橱窗上,招手让其他队员过去。
“这个……你们有没有感觉很熟悉?”黎萍指指橱窗内的物体说。
那东西分明就是个人体标本!
橱窗里面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光头上纹着格图案的刺青,身上还披着一件鹰羽织就的斗篷。之所以说是标本,是因为他的四肢各被一只锐利的弩箭死死钉住,就像被大头针钉住的昆虫那样。而致命伤在胸口处,一柄利剑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身体,绞碎了他的心脏,并牢牢地将他钉死在墙上。各处伤口中还有鲜血不断涓涓流出,在他脚下汇聚成一个蛛状发散的图案。
“原影片中被凯萨琳杀死的第一个驴锁?”封烨皱着眉头,也凑近了橱窗。
似乎是在回应他的话,那个黑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展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
“啊……”两个女生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而且这个满脸是血的笑容也实在不雅观。
“也许……这里就是凯萨琳展示战利品的地方……”封烨直起身子,望向长廊的另一端。那里,一排排的玻璃橱窗分列两侧。
南中洲队继续前进,果然在每一个橱窗内,都发现了一个垂死的人形。这些标本,或许就是凯萨琳在各个梦境中穿越时,遇到的不同模样的驴锁。
在最后一个橱窗中,俨然就是南中洲队遇到过的那个小女孩!
现在这具娇小的身躯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被一根长矛从胸口处钉在墙壁上,小小的头颅和四肢都无力地低垂着,原本的花衣裳已经变得彻底血红。
若凑近过去细心倾听,还可以听到微不可闻的童音在念诵着。
“蛋在断崖之上孵着,
孵着孵着掉下来了,
就算聚集了国王所有的兵马,
就算聚集了国王所有的臣子,
蛋也不能再恢复原来的样子……”
“也许老淫棍确实是把她灭了。”昶浩着这一幕摊开双手,“但是,来事情并没有真正解决。”
“没错,”封烨也离开了这最后一个橱窗,“主神并没有提示我们消灭了驴锁。所以,我们还要继续前进。”
长廊就在几步之外结束了,从终点那扇门的空隙里窥望出去,似乎外面是个非常宽敞的空间。
南中洲队推开了那扇门。
在这一瞬间,他们再次经受了一次震骇的洗礼。
巨大!宽大!广大!
这是他们心中涌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一个巨大得无法形容的大厅,现在就展现在他们面前。
往前方和左右望去,都不见尽头,只有他们背后这面墙,还能说明这是在一座建筑物内部。
无数人偶背对着他们,以叩拜的姿势倒在地上。或五体投地,或向天祷告,但无一例外地都一动也不动。若再细,甚至有刚刚见到过的众多驴锁也混在其中,扮演着沉默的膜拜者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