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如此的激昂,这就是钟!
开场的断奏,就好像黑夜中的萤火虫,那岂能用一个光彩夺目来形容,是不是抢人眼球不清楚,反正莫扎特、百里、吉川明步等人的视线是再也离不开了。
普通的断奏及技巧非常基础,全名就是断音弹奏,顾名思义,就是每个音之间都断开的弹奏,但《钟》的开场可不一样,它的断奏出现在高音区。
是极大音程断奏。
不言而喻,即使不懂钢琴相信也知道在高音区,错一点都很明显,很刺耳,最重要的是这种故障极其明显,不要说不懂钢琴,即使不懂音乐也非常容易听出来。
就像电脑突然出了故障卡机了,就像作者突然头疼感冒不更了,就像码字突然被警察破坏完不成了。
然!这还并非重点,最重要的《钟》跳跃的幅度远远超过人手所能达到的极限,如果你将目光靠近些,然后再用慢镜头回放,就能够看见,陆释晨的手指,是用一种十分不正常的方式在运行。
仅凭这一点,不练相当的时间,难以达到高准确性……嗯,这个相当时间换算成为具体时间,就是好几年。
对了,话还没说完,《钟》曲谱要求要突出旋律声部音,用人话来说也就是不仅要跳的很准,多一点少一点都是不允许的,这就像在宋玉所说那样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所以说《钟》的开场在外人看来激昂无比,但在莫扎特、百里这种内行人眼中,就好像在走钢丝样,胆战心惊啊。
“陆校这有点太欺负人了,仅仅是这个开场就已经让这首《钟》拒绝了百分之八十的钢琴师了。”百里小声嘀咕,手指也忍不住跟着旋律舞动。
“就像高空走钢丝,还是那种一千米的高空,依旧能够演奏得如此好,并且还要把主旋律突出。个别地方还出现了,带装饰音的大跳,疯狂的想象力。”吉川明步用仅用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喃喃。
“客观来说,按照曲谱。《钟》开场虽说极难,但不少人还能够勉强演奏,难的是lu的演奏,lu至少让难度跨升了七八个档次。”莫扎特小声道。
吉川明步、莫扎特和百里,三人没有交流。都是自言自语,但观点都是一样的,这首《帕格尼尼大练习曲》难度远远超过《罗姆高技练习曲》。
即使是罗姆高技练习曲最难的一首星火亦是如此。
《钟》世界十大钢琴曲之一,难度性不言而喻,并且很重要的一点,他与之前陆释晨演奏的诺玛的回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压缩,疯狂的压缩。
诺玛的回忆是将两个多小时的歌剧压缩到十几分钟里。
而相比之下,钟丝毫也不逊色,李斯特本人研究了两年。将帕格尼尼的小提琴协奏曲《钟》压缩成四分多钟,要知道本身帕格尼尼就是炫技狂魔的代表人物。
简单一句话,李斯特这个变态将钢琴变成了一支管弦乐队。
现在陆释晨就要重现如此景象,他彻底进入了疯魔的状态!
接下来的主题继续延用钢琴高音区的音色特点,通过分解八度的根音,各种不同节奏的钟声精灵般的跳了出来。
互相撞击着发出“叮咚”的声音,这也是这个名字的核心,钢琴高音区清脆悦耳的音色和顿音奏法形成的短促有力的音响,组成了一连串生动逼真的小钟的鸣响。
一种与震撼激烈的节奏,完全相反的画面感。就像古老破旧的修道院,一个老人慢悠悠的撞钟,门口栽种的桂树已经弯了腰,杂草丛生。但老人依旧还是每天按时按点的撞钟。
“咚!”“咚!”……
每一声急促的钟声都透露着沉重。
就像之前所说,在地球上这首《钟》,是李斯特看完帕格尼尼的演奏会,然后毫无疑问的被征服,所以才会写下这首曲子。
但有一点……莫扎特也发现了这一点,因为在录制收音的过程中。不敢大声说话,因此只能够喃喃自语:“这才是真正的钟声!”
由于钢琴高音区的音色比小提琴更易于模仿钟声,因此钟声的效果更加明显,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斯特的《钟》比起帕格尼尼的小提琴协奏曲要更震撼。
陆释晨与吉川明步的手指都挺修长的,但后者是一种单纯的细,有点像骨头上披着一层皮,而前者就是非常漂亮,并且还并非女性的那种漂亮,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手。
毫不谦虚的说一句,陆释晨即使以后不演奏,去当手模,也是能够大红大紫的。
主题穿织在十六分音符远距离音程的跳跃中,远距离音程的敏捷跳跃。
还要必须突出主题旋律,陆释晨大指深而持续有表情地落在黑白键上,手靠近键盘,手指、手腕瞬间变得异常柔软,犹如涓涓细流淌过高低音区。
最重要的是,陆释晨的手指并不是光有柔软,在“流过”黑白键时,手指迅速而又坚定的调好位置。
即使是朱郎这个钢琴技巧没有那么厉害的人,也看出了其中的难度,之后快速的八度重复音,这也是一种不简单的技巧,在98—130小节中都有这种奏法,音色明亮,与沉重急促的钟声成为鲜明的比对。
每次陆释晨的钢琴演奏就像是头顶光环,犹如金色小波浪的头发,精致的五官,特别是那双眼睛,如同雨果在悲惨世界描写的那样,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
毫不夸张的说,给陆释晨插上一对翅膀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