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憋的透不过气来,极力挣脱了来人的“魔掌”,闪道一旁之后,扭捏道:“小渔阿姨,您又胡来,我都长大啦!”
被秦铭称作“小渔阿姨”的人,是个体态丰盈,年龄在二十几,三十岁左右的妙龄少妇——顶天村的妇女主任江小渔。
江小渔乐呵呵地靠到秦铭身上,继续打趣道:“嗬,我们家的小铭子也知道害羞了,真长大啦?当年那个睡在小渔阿姨怀里,半夜尿床,尿的我满身湿漉漉的人是谁呀?”
美女当前。
大节有失,男子汉形象不保!
秦铭羞愧难当,恨不得找条地缝,一头扎进去。
江小渔却浑然不觉,将嘴凑到秦铭耳边,吐气如兰,轻声道:“真长大了?我不信!要不让阿姨摸摸看?”说着,顺势做了个海底捞月的姿势。
赵雅欣坐在一旁,看秦铭吃瘪,心中大乐。
不过,她虽然熟悉江小渔的泼辣性子,却也不知道她和秦铭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见她言辞越来越出格,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坐在旁边,听她那些浑话,终究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就装模作样用力咳了一声。
江小渔用力一拍秦铭的后背,大声道:“主任,没事,我大侄子!”
原来这江小渔自幼丧母,从小跟着残疾老爹长大,即使是到了上学的时候,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秦家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就把江小渔接到了自己家里,交给秦铭母亲照顾,思量着也算是给小秦铭以后找了个玩伴。
可才过了不到两年,秦铭的父母就不幸相继去世了。
秦老爷子照顾秦铭都有些力不从心,只得又把江小渔送回了她自己家,除了秦家不时救济一下外,江小渔也常常会回到秦家,帮着秦老爷子料理一些简单的家务,尤其是帮着照顾小秦铭。
就这样,两家就自然比别家热络、亲密许多……
赵雅欣不明就里,只是看到秦铭吃瘪,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不由得一阵暗喜,却又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敲了敲桌子。
“秦铭啊,我代表村委会热烈欢迎你学成归来,扎根故土,为家乡出力。这既是响应中央号召,为国分忧的大好事,对于你个人也是一个锻炼的大好机会,广阔的农村,大有可为嘛!”
“小铭子真要来我们村部啊?先前我还以为这天大的喜讯是谣传呢!”江小渔高兴得直跳脚,又是一把抱住秦铭不放。
“咳咳!”赵雅欣看不下去了,赶紧又敲了几下桌子。
“只是嘛……我们村子实在太小,村委会可安排人手的岗位自然也少。要不这样,秦铭啊,你就暂时担任江主任的助理吧——江主任是主抓妇女工作的,这个妇女工作很重要啊,是我们农村工作的重中之重,半点疏忽不得!”赵雅欣一锤定音,给秦铭的工作给出了无比英明的安排。
“咳!”这次终于轮到秦铭难堪了。
“怎么?不愿意?”赵雅欣故作惊讶道,心里一大堆利国利民,要为人类文明做贡献,发扬甘于奉献的螺丝钉精神……诸如此类的大道理,正准备冲破喉关,磅礴而出,去说服秦铭的时候,却只见秦铭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
“大主任就是大主任,不但理论水平高,这安排也无比英明!我喜欢!”
“真的?”赵雅欣明显不信。
“当然是真的,能为妇女同志效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我感到十分荣幸,更何况除了干这个,别的我也不擅长啊!”秦铭站起来,满面春风回答道。
“那就好!”赵雅欣看秦铭对眼下的工作不但没有半分抵触,甚至有如鱼得水,得偿所愿的轻松满足,心里顿时就有些小小的失落与不安,甚至是后悔自己的安排,担心会给以后的工作带来不少麻烦。
尤其是看到一脸安之若素的秦铭,还有他旁边喜不自禁,恨不得立刻高呼万岁的江小渔,心里更是莫名地有些酸楚,觉得自己在这个山村里,完全就是一个外人,一个被人遗弃了的可怜虫。
想起云阗城里的高门大院,赵雅欣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却又担心自己的窘态被秦铭等人发现,被他笑话,于是赶紧背过身去,小心擦了擦眼眶。
等她稳定情绪,再次转过身来,秦铭和江小渔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赵雅欣天之骄女惯了,哪里被人这么直接无视过。
听着吊脚楼下传来的爽辣的笑声,赵雅欣柳眉倒竖,气得直跺脚,恨声道:“秦铭,你这个地痞流氓加无赖,你给我等着瞧。姑奶奶我要是收拾不了你,我就跟你姓!”
楼下,秦铭浑身一寒,没由来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