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风拉住急匆匆要弯腰进去的乔默,“你不会是想从这个洞里钻进去吧,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掉下一块玻璃下来,将你叉成两半。”
说话的空挡,他已经伸手进去打开了反锁的门。
不巧的是,正如他话里所说,上面一块摇摇欲坠的玻璃掉下来,正好砸在他的手背上!
伤口不浅,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乔默已经小心翼翼的踏着玻璃渣子走进了浴室。
慕锦年坐在浴室的角落里,一条腿平放,一条腿曲起,左手无力的搁在地板上,右手搭在膝盖上。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凌厉的瞪着突然闯进来的乔默。
冰冷的水从蓬头里浇下,他仅穿了件衬衫,领口被他扯得狼狈不堪,外套随意的丢弃在一旁,水珠从他身上滚落。
是一种动人心魄的致命蛊惑!
他身下的地板上,有淡红色的血迹跟着水流一起冲进排水口。
“锦年,我扶你下去,救护车在楼下。”
慕锦年的样子太吓人了,她从未看过他如此冷戾暴虐的一面。
他的手紧握成拳,唇色嫣红,和他惨白的脸色行成一种鲜明的诡异对比!
乔默走过去扶他,慕锦年眨了眨通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被水打湿的脸:“小默。”
他的声音很沙哑,透着一种罕见的软弱。
“嗯,我扶你下楼。”
她伸手去扶他。
慕锦年微微眯眸,一股热气在身体里乱窜,最后,汇集在小腹之下。
“走开。”
他用尽力气推她,这点虚弱的力道,根本无法撼动乔默。
医生抬着担架床上来,慕锦年紧绷的神经才真正的松懈下来,身子一软,倒在乔默的怀里。
......
“小默,回去休息一下吧,已经洗过胃了,医生不是说了吗?除了虚弱几天,没什么大碍。”
慕远风将手搁在乔默的肩上,才一段时间,她已经瘦的不成样了。
颧骨突出,下颚尖尖的!
“你先回去吧,都守了一夜了,你也累了。”
乔默看着床上的慕锦年,他的唇瓣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颜色。
慕远风对她倔强的性子深有体会,知道劝不动,索性坐下来,“我还是等他醒过来再走吧,万一有什么事,你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
“不用了,有什么事我叫护工......”乔默转过来,正好看到他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你的手怎么了?”
伤口很长,没有处理过的痕迹,血蹭的到处都是。
慕远风心里一涩,她满心满眼,都只有慕锦年的存在。
不在意的看了眼伤口,确实有些狰狞,怕吓到她,扯过衣袖挡了挡,“没事,大概是刚才砸玻璃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虽然慕远风这么说,但乔默还是按了床头的铃。
“伤口太长,需要缝针,幸好没有没有伤到筋脉,要不然,这只手就废了。”
缝了针,又上了药。
“这几天伤口别碰水。”
护士出去后,乔默感激的看着慕远风,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你就没怀疑过?”
慕锦年和他一向不和,但他却知道慕锦年在夏家,还知道他被下了药。
这一切都太巧了。
乔默动了动唇瓣,还没开口,床上昏睡的慕锦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锦年,”乔默急忙看向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睡了一晚,他精神好了很多,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拔掉手上打点滴的针头,一拳砸在慕远风脸上。
和平日相比,他这一拳明显虚软无力。
慕远风只是踉跄了几步,便稳住了身体,耸了耸肩,不在意的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这一拳算是我欠你的,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走了。”
乔默急忙扶着慕锦年坐下,拿着棉签替他止血。
她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慕锦年握住她的手,“抱歉,让你担心了,夏伯父说夏云的眼睛出现了排异现象,我过去看看,不跟你说,只是怕你胡思乱想。”
乔默没说话,肩膀抖动的频率更紧凑了。
男人好看的眉皱紧,伸手挑起她的下颚,颇有些紧张的说:“我已经道歉了。”
乔默被迫抬起头来,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这么***裸的暴露在了慕锦年面前,看见慕锦年渐渐阴郁的脸色,她急忙抿紧唇瓣,但还是忍不住弯了眉眼。
他冷着声音问:“笑什么?”
乔默摇头。
“乖乖的坦白,说不定,我会从轻处理。”
他的唇角,已经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
乔默使劲摇头。
“不说?嗯?”
男人的声音里还残留着昨晚的沙哑,他起身,揽过乔默的腰,将她压在病床上,“说不说?”
乔默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我只是觉得高兴,你昨晚居然没有......饥不择食。”
慕锦年压着她,唇贴的很近,温热的呼吸拂动着她耳边的碎发:“不说实话,是吧?”
就她那一脸狡黠的坏笑,会是觉得高兴?
“我说的就是实话,哈哈,快松手,痒,锦年,快松开。”
慕锦年的手搁在她腰上,居然挠她的痒痒。
“说实话,你在坏笑什么?”
乔默痒得翻来覆去的躲,身体被他禁锢着,这么躲都避不开他的魔爪。
“我错了,我说,我说,你先停手。”
慕锦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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