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随心气怒攻心,声音尖利:“所以,你就让保镖将她打成那样?她才十八岁,断了手,医生说以后阴雨天气都会疼,你让我怎么跟姑姑、姑父交代?”
男人的眉倏地皱起:“她打人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向别人的父母交代啊。”
“你是因为她打人才对她下狠手,还是因为她动的人,是苏桃?”
箫随心冷笑,单薄的身子气的瑟瑟发抖,今天早上看了报纸,本来也没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箫至正处在叛逆期,以前打架斗殴的事也不少,只当是巧合。
晚上的时候,姑父、姑姑带着断了手的箫至来她家里,所有的事都串起来了。
箫至昨晚打的人是苏桃,所有,顾予苼才会破天荒的说要送她!
顾予苼的薄唇掀了掀,“我的人,就算要教训,也不该经人之手。”
箫随心见鬼似的、诧异的盯着他平静的五官,苦笑了几声,声音像破锣般沙哑的厉害:“你的人?那我今天冒充你的签名辞退她,你是不是要让保镖将我也揍一顿?箫至断的是手,那我呢?你是准备废我的手,还是废我的脚?干脆狠一点,手脚一起。”
楼下的人听到楼上传来的争吵声,彼此看了看。
予苼对随心一直很包容,从小到大没吵过架,每次随心使性子,他都让着。
这是怎么了?
顾予苼看了她一眼,心里烦躁,掏了支烟点上。
一连抽了几口,才开口:“下去吧,都等着呢。”
箫随心看着他没有半点要安慰的意思,瞪着他转过身的背影,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这件事你可以做的滴水不漏,甚至骗我,说不是你做的。”
只要他想,小至绝对不敢告诉家里人,是顾予苼动的手!
可是,他连善后都不屑。
就这么***裸的明摆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打了她的堂妹,这让她以后如何面对姑姑一家。
“做了就是做了,遮遮掩掩的事,我不屑做。”
“那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姑姑他们?”
箫随心的情绪很激动,颇有些歇斯底里的愤怒。
顾予苼沉默了半晌,“这件事跟你无关。”
“无关?你是觉得无关?可是外面的人,哪个不是将我看成你未来的妻子?你没看到姑姑进来时看我的脸色,恨不得将我的手也给拆了。”
顾予苼被她的不依不饶弄的有些火了,“只要没结婚,他们再怎么看,那也是假的。”
箫随心僵了一下,从小到大,就算自己再无理取闹,他也没对自己发过火。
“你什么意思?”
顾予苼将烟蒂扔在地上,拿鞋尖捻灭,见箫随心哭,软了语气:“乖,下去了,将长辈晾在楼下,很失礼。”
箫随心心里酸甜难辨,眼前的景物被氤氲的模糊不清,一路气鼓鼓的跟着他下楼。
箫至的爸爸箫振中第一个开口:“顾公子是吧,关于小至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她就算做错了事,也该由我们做父母的管教,不知道你是以怎样的身份越俎代庖?”
箫至已经将昨晚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
今天早上新闻出来,她也才知道昨晚那个女人是顾予苼的秘书!
顾予苼不语,坐在沙发上优雅的抽烟!
林嫂给他泡了壶茶,看态度,比对他这个正儿八经的萧家二老爷还恭敬。
箫振中将近五十了,还从没受到过这种冷遇。
怒火攻心,脸憋的通红,“顾予苼,你以后跟随心若成了,还得叫我一声姑父,小至就是你的堂妹,你帮着个外人将她打成这样子,难不成,连一句歉意的话都没有。”
顾予苼弹了弹烟灰,“箫叔叔,我的秘书伤的也不清,若是真的较起真来,够小至去牢里呆了三四年了。”
箫振中也知道这事归根究底是小至先动手的,她是过错方,但那个苏桃总归是外人,自己女儿被打成这样,他肯定不甘心。
“就算小至错了,我们愿意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多一点没关系,但你为了个外人断了小至一只手,是不是太过分了?”
顾予苼淡淡的笑了笑,掏出张空白支票,从抽屉里拿了支签字笔‘唰唰’的写了个数字。
箫随心站在他旁边,看的真切,脸一下子就白了。
弯腰握住他的手,眸子剧烈的颤抖,连声音都变了,“你什么意思?”
“照箫叔叔的意思,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他的视线转向脸色青白交替的箫振中,“当然,如果箫叔叔要代小至向苏桃做出赔偿,也不是不可以,七位数以下,我替她回绝了。”
“你......”
箫振中脸色发白,指着他的手直哆嗦。
最后,还是箫寇华出来打圆场,“好了,都是一家人,为一个外人闹的这么僵,不值得。”
他沉沉的看了眼顾予苼,“予苼,你跟我去趟书房。”
临走时,给妻子做了个眼色,让她好好劝着点,别闹大了。
箫随心脸色白的吓人,傻站在一旁。
他居然帮着苏桃,当着她的面,跟她二叔呛声。
......
书房。
箫寇华缓了缓情绪,看着顾予苼的情绪微微的沉着:“予苼,你不是冲动的人,难不成,真为了个无关紧要的秘书,就将小至伤成那样?”
顾予苼垂着眸子,每个人都觉得他有理由,可是昨晚,他确实没有其他的理由。
看到苏桃受伤,他心疼。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