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海先爬进一架e-16机腹下面,拿着手电筒对每一处部位进行仔细的检查,并在检查中详细的列出清单。哪些部位完好、哪些零件还可用、哪些有办法修复、哪些必须更换......
杨文海向一位年轻机械师下命令道:“小胡,你带两个人把那架日本飞机给我拆散了。越细越好,最好能细到每一颗螺丝钉。”
“是。”那位年轻机械师立马动了起来,叫上人带着工具飞快的对那架九六舰战进行解剖手术。
而后杨文海走到老机械师王炳全跟前,客气的说道:“老王啊!走咱到机务办公室去,我要把细部图画出来。这工作可马虎不得。”老王微笑着点头道:“好嘞!咱老王啊!也跟着长长见识,看看美国科班出身的到底有多厉害。”杨文海忙谦虚道:“别这么说,您是有经验的工程师,我需要您的经验。”说罢二人径直朝机务室走去。
杨文海在偌大的黄色纸张上,用铅笔、直尺、圆规等工具熟练地画出飞机的细部原理图。二人不断的探讨着有关技术问题,一边做笔记一边修改图纸。等图纸完全定出来就用了三天时间。
杨文海和老工程师王炳全分配好各自工作后,便又回到机库开始指挥修理工作。说是指挥,可大部分时间都是二人亲自上阵。螺母孔小了就想办法扩孔,那时候的钻床都是老掉牙的设备,跟现在的钻床完全没得比。
连杆接头的地方,丝口少了两丝就人工加丝,那时候的车床也很简陋。轴承粗了点,就人工用锉刀慢慢打磨。可以说非常艰难,那才叫真正有本事的工程师全是用修的,实在是修无可修才用换的。
满脸大汗,满身机油的杨文海从e-16机舱中爬了出来,喘着粗气大喊道:“小何,把那架飞机的发动机拆了。这架飞机的冲缸、连杆、曲轴还有螺旋桨的减速器必须得换,正好那架飞机上的这些东西都可以用。”说罢手指着斜前方的那架九六舰战。
三天后,第一架飞机修好了,现在正推向跑道。机库里还有其他四架正按那样的方法在加紧修理,估计还得在花点时间才行。
“我说文海啊!今儿我可是长见识了。美国科班出身的就是不一样,这都能修好。这就能上跑道测试了。”王炳全兴奋地说道。
杨文海摇了摇头道:“我说老王啊!你不寒碜我要死啊。这架飞机还不能飞,呆会我驾驶它进行滑行就是了,先测试下地面机能。只有地面上的机能达到才能上天呀。记住把每一项笔记记好了,千万不能错啊。”......
冬眠已经的引擎发出沉闷的响声,飞机好像在呐喊,喊她的“心声”。估计是在喊—“我要上天”。
杨文海在驾驶舱里不断地做着原地测试动作,头时不时得看向地下的王炳全。王炳全也一项一项的记录所有的测试结果。结果是襟翼好、尾翼好、上升动作好、下降动作好、发动机功率良好。
杨文海见各原地动作都良好,随即说道:“老王,好了吧!如果没问题,我将进行最后一项地面测试。我要滑行了。”老王向杨文海竖起大拇指示意。
发动机转速越来越大,螺旋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杨文海塌下油门,飞机动了、加速了。驾驶舱的他看向仪表盘,终于满意地关车。
杨文海刚下飞机,王炳全便跑了过来:“文海。你成功了,这居然成功了。”老工程师流泪了,作为一名资深机械师没有什么比这值得他高兴了。
杨文海开心的紧握王炳全那粗糙的双手,笑道:“谢谢。这都是你的功劳,这是大家的功劳。”杨文海接着激动的说道:“这架新飞机的chù_nǚ航归我了,那么现在就让他回机库进行最后的改装吧!”
“什么?还改啊!”王炳全不解的问道。杨文海笑了笑,回答道:“这飞机是用来教学用的,把那本该容纳四颗20公斤航弹的小炸弹舱改为教练座舱。”王炳全这才想起来,是用来教学用的,刚高兴过头了。
杨文海轻轻抚摸着“崭新”的机翼,自信地说道:“改好后,我要在全校师生面前让她一飞冲天。”说罢,手指着天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