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中的故事,不修边幅也会让人莫名其妙的揪心。
朱莎看着这个曾经有些恨之入骨的卓连虎,似乎这个不大的班子中不大的圈子有着太多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或许或许。
只是一些孤独了孤独太久,稍稍看到一场戏就会入迷的人们太过在意那些若有若无的东西,那些大多人可以抛弃的东西,为什么有的人一辈子都挥之不去呢?
或许或许。
因为他们太过寂寞了,放到心里的东西,会变的格外格外的沉重无比,总是妄想那些得到的东西就会永远的不会失去,那样,往往会幸福的时候最幸福,分离的时候最绝望。
朱莎站在遗像前,轻轻喃喃着声音,声音微弱,或许也只有那个离她最近的那个女人才能听见。
“我已经找到他了...”这是朱莎的最后一句,也是马走田唯一听清的一句,只见转过头的朱莎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红,或许这个冰山美人并没有那些人所想象的那般水火不侵。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岳百花,这个曾经也有着一段挥之不去孽缘的女人。
往往越是在这种时候,某些人就会越般的宠辱不惊,岳百花走向遗像,又或者是走向那个仍然跪在地上没有人会扶起的女人。
在离女人很近很近的地方跪下,最虔诚最虔诚的说着些什么,或许这些话,所说给的,不一定是卓连虎,而是那个她曾经针锋相对的女人。
一辈子,人总是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但只要人还活着,就一定会改,没有无可救药的人,只要永永远远的死。
这是一场属于两个女人的对话,没有人有权干预,两个跪在卓连虎遗像前的女人说了很久很久,对于那些苦苦等待的人们来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终于,岳百花起身,脸上多了一股释然,直接走过众人离开祠堂,或许今天,她终于跟这个她认为一辈子都不会看的惯的女人妥协了,但那些最希望看到这么一幕的男人很可惜很可惜的死了。
天意如此。
“不过去跟老卓说些什么?”马走田瞧着满脸纠结的李缘。
李缘死死攥着拳头,试图点了点头,却使劲摇了摇头。
“真不过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马走田说着,虽然能够站在这里端端正正的瞧上一瞧已经算的上仁至义尽了,但仅仅是做到如此就够了吗?
李缘摇着头,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不敢面对卓连虎,还是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尽管李缘心中抱着那必死的觉悟,也不敢踏出这么一步,这简简单单的一步,是如此的困难。
也就在这时,李柏就这样踏了出去,走的踉踉跄跄。
虽然不承认,或许这是李缘这辈子第一次所羡慕李柏的地方,又或者说最后一次。
“老卓,我....来了。”在某一个字后,李柏空了很长很长,在这很长很长的时间中,重重吐出一口气。
李柏就这样慢慢坐下,或许有些有伤大雅,但也不会有人计较这些不值得计较的东西。
李柏的一只手轻轻放到那自始至终一直跪着的女人的肩膀上,仍然是那么那么的柔软,给人一种慢慢按下去就会捏碎一般的错觉。
女人仅仅用颤抖两字回应了李柏。
万箭穿心不如一针见血。
李柏心火辣辣的疼着,让人无比的煎熬,但尽管是这样,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卓,或许我是你这辈子最恨的一个家伙,但我也不怕你变成野鬼来找我,我李柏只是做了我李柏该做的,我喜欢茉莉,比你喜欢多一千倍一万倍,我却守不好她!”
李柏的最后的一句说的有些嘶哑,像是扯着嗓子所吼出来的一般,像是一个醉汉,不顾一切说出那些平日里不敢说出口的东西。
马走田愣住,有些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或许这是一个爷们所做的最爷们的一件事。
“这个疯子!”李缘一字一字说着,手指甲似乎要刺进肉中,以一种怒不可遏的模样瞅着李柏,如果李柏再出格一点,他一点也不介意在这里跟李柏拼一个你死我活。
女人慢慢抬起头,看着那个嘶吼所发出的方向,尽管是一片黑,但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红,脸上已经泪如雨下,也不知道这眼泪,到底是为了卓连虎倾盆而下还是为了这个痴心的李柏而流,但似乎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是说好了吗?不是说好不会再让茉莉掉眼泪了吗?你这个家伙,你祸害了她一辈子,你知道吗?”李柏有些疯狂的站起,这个无论到了哪里都是那么宠辱不惊的好好先生,面容是无比的狰狞,像是要撕碎那遗像一般。
那双白皙的手抓着了李柏,就像是很多年前那般阻止这个男人的疯狂。
李柏背对着众人,把那些想说却不能说的东西全部都憋了回去。
“李柏。”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又像是这世界上最最致命的武器,再怎么坚不可摧的东西都被击垮的溃不成军。
李柏转过头,红着眼,硬生生把那些强忍了很多很多年的东西憋了回去,他知道这辈子,她所爱着的,只有那个家伙,但不知道为何,他就是那般的放不下。
总是在不厌其烦的笑着那些人们的傻,其实最傻的那一个,不就是自己吗?
这是属于卓连虎的谢幕,那些愤怒,那些悲凉,那些眼泪,那些狰狞,全部都属于他,李柏仍然是那般的一无所有。
轻轻松开她的手,李柏觉得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