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对血天嗜的杀意,已经攀升到一个极致,为了达到自己的野心,屠长安,几万的鲜活生命,在他血天嗜眼中,到底算什么?
若不是他,狂战骑的军士也不会死,他的野心,用如此多的生命来作为代价,让那些无辜的军士给他埋单,凭什么?而他现在竟然有脸说要赏给杨林百座城池,这些用军士们的血肉换来的城池,杨林握在手中,岂不是沉甸甸的?
百座城池,可能对于许多人来说,满足他们的野心足够,但是对杨林来说,一文不值,因为杨林的心,并不在其上。
他不是那种热衷于权势的人,他的梦想是仗剑行天下,看万里江山,云卷云舒,去留无意。
快意恩仇,策马扬鞭,这是杨林的梦想,在上一世的时候,他就十分羡慕那些侠士,无牵,无挂,孑然一身,只是如今他发现,就是这么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梦想,想要实现起来很难。
在世间,他踏出一步,别人阻他万千,让他寸步难行,一切,都在阻挡他,而他若要踏出重重阻隔,唯有杀,杀出一条血之路。
现在的杨林心中,有忠,纳兰家族是纳兰国的皇族,以家族之姓,冠国家之名,而血天嗜想要夺纳兰,就是谋反。
他对皇族忠。
一人率万人,敌百万之君,他对皇族,勇。
有忠,有勇。
若是有人敢染指纳兰江山,杨林踏马斩将。
远处的血战骑大军,似乎被海心冰焰屠戮一片,无数的战马嘶鸣,人之哀吼。
这些人,不该死,他们是血天嗜的棋子,而真正该死的人,却一直站在战场之中,眼眸中带着一丝微凝,他的心中也有不少伤感。
“灭!”
杨林手掌向空中一扬,那无尽的淡蓝火焰在顷刻之间消散,那些死去的军士,应该留下完尸,该死的人,是血天嗜。
在火焰熄灭之后,血天嗜口中大喝一声,“杀!”
无数的铁骑,缓缓向着皇城之中靠近,看着杨林的身形,他们的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敬畏,无比崇敬。
在距离杨林的狂战骑三里之地,血战骑的战马全部停了下来,他们知道,若是此刻杨林的海心冰焰再度燃起,恐怕这些人如那些死去之人一样,全部消亡,杨林用海心冰焰可以轻易的狙杀他们。
血天嗜看着血战骑大军,他的心开始颤抖,这一战,几乎惨败,对于杨林来说,这完全是一场屠戮,火之屠戮,如果杨林不再释放海心冰焰,说不定,他现在剩下的军士还可以与狂战骑有一战之力,但是,如果杨林使用海心冰焰,他的血战骑,完全无法抗衡。
“你们,为了你们的将军,杀我,那是忠,我不怪你们,我知道你们也是迫不得已,我们各为其主,注定会拔刀相见,那海心冰焰我也不会让它在你们身上燃烧,但是血天嗜,我不会放过你,现在,两军战吧。”
“战吧……”
所有人的目光凝住,杨林这是有多么自信,不使用海心冰焰,竟然要与血战骑战,就算血战骑损失比较惨重,但是他们原来就是百万之军,死了一半也是五十万军士,而杨林现在的军士不过千人。
杨林脚步一跨,直接跃上一匹战马,身上一股凛冽的气势绽放而出,璀璨的刀芒在天空之中闪现,一刀杀一人。
而杨林的身后,那些狂战骑也同时跃上战马,他们的身形在刹那之间跃出,无畏无惧的向着血战骑冲杀而去。
血战骑的军士知道杨林不会释放海心冰焰之后,他们内心的战意,重新燃起,就如杨林所说,他们各为其主,即便心中有多少不忍,在战场上,依然要拔刀相见,这是一个军士应该有的职责。
狂风在耳边怒吼,杨林疯狂的鞭策着战马,在漫天的黄沙之中,战马奔腾,踏出隆隆之声,响彻天地。
城墙之上,皇城之中的人,目光都落在杨林和他的狂战骑身上,看着天地肃杀,神色微凝。
狂战骑之中,一道苍凉的琵琶音传来,带着一丝悲凉之意,封凝裳一手轻抚琵琶低声吟唱。
“血染尽沙场,何惧几人亡,万人之军踏苍茫,披甲七尺郞,神勇天地狂,挥戈掷戟,忠义昭彰。
纵然埋骨他乡,傲骨无人能挡,万军之中亲弑王,惹漫天尘土飞扬,裂苍穹为裳,披血之荣光,生死茫茫,又何妨。”
琵琶音在天地间回荡,军士心中的杀意盎然,一场血的屠戮,已经开始。
两道身影手中带着长戟刺来,想要将杨林的身体阻挡住,却见刀光闪没,这两道身影瞬间被斩落马下,而杨林的战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杨林眼中的目标只有一个,血天嗜。
这些军士他从心底里不想杀,但是,即便不想杀,他们阻他,也是杀。
追袭着血天嗜,两旁血战骑与狂战骑的军士已经开始交锋,这一些,都一闪而逝。
很快,杨林前进的道路上,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全部给他闪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全部的奔驰之下,血天嗜的身影已经就在杨林身前,举起手中的刀,一刀斩下。
血天嗜举起手中的剑,横挡,刀剑碰撞,刺出无数的火光,而后,血天嗜的身形倒转,狂奔。
杨林的速度不减,在一望无际的战场平地之上继续奔驰,地上,尸体越来越多,不过,大都是血战骑军士的身影。
杨林全力奔驰,竟然与血天嗜之间的距离无法拉近,血天嗜身下的战马是一匹好马。
然而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