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就是那个弹丸小国。
“呵,你们不是来拿这个威胁我吗?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刘熹指了指小几上的饭盒,冷笑。
“威胁?”叶离枝也笑,不过笑的很是自嘲:
“我们又哪里有这个资本呢,送这个来,只不过是想祭奠一下早逝的小公子罢了,若他还在,那他一定会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说不定,还会将骚扰了西疆已久的云中举兵拿下,再无人敢来犯我西疆子民。”
刘熹浑身一震,捏紧了袖中的拳头。
“但这一切如今却只能成空,我哥哥愿继承小公子的遗志,前往西疆一战,老将军可愿给他一个机会?”
太子的确给刘熹写过一封信,举荐了叶宏霖这个人,说他身手很好,是个人才。
但人才何其之多?刘熹怕叶宏霖有了太子这个靠山,来到军中,恃宠而骄,就给拒了。
但今日这个小女娃同样在举荐叶宏霖,她的理由却不是‘才’,而是‘志’。
还是他未完成的‘志’,这就让刘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了。
刘熹头一次用无比认真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刚过他哥哥腰际的小女娃。
对方的眼神清亮而坚定,坦然与他对视很久,没有一点退缩之意。
倒是有点儿意思。
“你今天几岁?”刘熹突然开口问她。
“我?”叶离枝怔了一怔,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
“我今年十岁。”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刘熹又对着叶宏霖努努嘴。
“同父同母的兄妹。”
刘熹点点头,想着既然是同父同母,那妹妹这般聪颖灵动,哥哥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大手一挥,道:“好,那就先给他个参军做做吧。”
叶离枝面上一喜,道:“多谢将军!”
参军虽然只是个参谋军务的小职,但是能够随时伴在将军左右,能发达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叶离枝和叶宏霖相视一笑,高高兴兴的与刘老将军告了辞,回家去了。
他们刚走,刘熹便重新坐了下醋鲤鱼,眼皮也不抬的道:
“这样的结果,公主可还满意?”
啪,啪。
从刘熹乘凉的大树后,慢慢地踱出了一位高雅端庄的女子,那女子一身华服,漫不经心的拍着手,笑道:
“当真是一出好戏。”
“怨不得太子殿下如此器重那小子,原来有这样一位好妹妹。”
“谁说不是呢。”
安之仪叹了口气,在下人备好的椅子上坐下,叹息道:
“也不知哥哥是中了什么邪,居然为了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让我亲自出马,今日一见,算是知道答案了。”
她那个深藏不露的哥哥,恐怕是看上人家妹妹,想借机来提拔自己未来的大舅子吧。
这样,若叶宏霖因此而扬名立万,那等以后叶离枝出嫁时,身份也会更尊贵些。
安之仪想起那个临刘熹的怒火而不惧的小姑娘,眼里多出几分赞赏。
又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位从头到尾都态度谦逊而温和的男子,心跳却莫名的漏了一拍。
那男子一直噙着一抹温和淡然的笑,这样的笑并不稀奇,她大哥也是一样。
只不过,这笑容于她家大哥来说只是保护色,保护自己的真实情绪不被外人窥见分毫。
而她看的出来,对于这个男子来说,却是一种真心的流露。
连同他对待妹妹时的体贴温柔,都没有半点惺惺作态之意。
这样的男子,等以后娶亲生子了,对待妻儿,恐怕会更加的温柔似水,体贴入微吧……
“公主?公主?”
“嗯啊?”安之仪猛地回神,不满的看向面前老头,道:“怎么啦?”
“公主若是无事了,就请回宫吧,莫让太子殿下担心。”
到底是年纪大了,经历过情绪的大起大落,刘熹有些疲惫的对着安之仪一拱手,想要先行去歇息了。
安之仪很识趣的点头应下,虽然深知这老头生性刚直,不会在背后给人使小绊子,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喂,刘大人,你可不能因为人家惹过你就记恨在心,让你的副将去整治他啊,否则的话,被本公主知道了,本公主饶不了你!”
“下官明白。”
安之仪这才心满意足的将带来的补品和礼物强行留下,施施然的离开了将军府。
之后,叶宏霖顺利当了参军,跟随回都接任大将军一职的曾经的副将一起去了西疆。
临行前,叶离枝只给叶宏霖留了一席话:
“哥哥,如果你想要我和娘以后能过上好日子,那遇到事情,就绝不能心慈手软,而是应该当断则断。”
她太了解自己哥哥的性子了。
没有主见,而且容易心软,如果还是这样继续下去,那一上战场,第一个被敌人斩杀的就是他。
叶宏霖郑重的点点头,又嘱咐了她要照顾好自己和娘亲,就毅然决然的背好行囊,驾马离开了叶府。
而前来给他送行的人,除了叶离枝,就只有对亲人分离还没什么概念的,懵懵懂懂的叶柏玉了。
老夫人也很疼爱叶宏霖,只是最近身子不爽利,叶离枝没有让她出门,只将她送给叶宏霖的东西全都变换成了银票,装在了哥哥的行囊里。
出门外在,唯有钱才是最靠谱的。
等叶宏霖一走,老夫人立刻下令,全家前往寺庙,为叶宏霖以及整个叶家的未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