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枝在云来住的舒舒服服,而且一应费用还不用自己出钱。
云来不愧为都城里最大、最好的客栈,无论是住宿环境、一日三餐、点心瓜果还是小二的服务,都是上上乘。
害叶离枝最近连逛街的yù_wàng都没有了,整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扒在窗口看楼下的人来车往,人生百态,也能感到万分满足。
而安如晦,在这里住了一晚就走了,不过偶尔还会回来同她一起吃顿饭。
注意,是‘她’,不是‘他们’,太子殿下以大家一起吃饭太拘束为借口,每次来都让她和素衣他们分开吃了。
他们在这里过的悠哉悠哉,而叶府,却正陷入一场新的暗斗之中。
且说那天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被人乱棍打死的青衣道士,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人是个江湖骗子,专门与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勾结,装神弄鬼陷害好人。
叶澜懵了,他没想到看起来仙风道骨有模有样的道士,居然会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那么也就说,府里出的那些事,根本不是因为叶离枝是个灾星的关系了?
一阵后知后觉的后悔涌上心头。
可是,人都已经被他赶走了,他身为长辈,是万万不可能拉下面子来,再将叶离枝‘请’回来了。
如果他这样做了,那不就说明是他自己判断失误,错怪了叶离枝吗?
长辈怎么可能会犯错呢?那样的话,以后他还怎么在叶离枝面前抬得起头来呢?
所以叶澜只能将错就错,将这件事掩下,回府之后,除了对甄氏母女更加冷淡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而叶离枝离开后的没几天,红绫开始头晕,乏力,呕吐不止。
叶澜请来大夫一瞧,好嘛,红姨娘有喜了,这是在害喜了。
叶澜老来得子,自然是欣喜若狂,打赏了大夫,又将下人们这个月的月钱翻了一倍,那点儿误将叶离枝赶走的愧疚,也在这股巨大的喜悦中遗忘殆尽。
但是他忘了,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愿意陪着他一起装聋作哑。
又过了几日,公主下了命令,说是上次赏花宴,叶离枝呈上的礼物让她分外满意,这是要将叶离枝宣进宫里去,好好嘉奖一番呢。
可是,问题来了,叶离枝已经被叶澜赶走了,他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叶离枝来给公主送去复命?
叶澜忙拉住前来送信的小太监,干笑道:“都过去好些时日了,亏得公主挂念。不知小女到底送了什么东西,还需公主劳神回礼?”
说话间,袖子一盖,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已经塞进小太监的手中。
小太监却很不给面子的推了回去,公事公办的笑道:
“这个,咱家就不知道了,咱家只愿丞相大人及时转告贵府上的三小姐,别去的迟了,拂了公主的好意。”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甩着拂尘走了。
他一走,叶澜脸上强撑的笑容就垮了下去,他皱了皱眉,不知道叶离枝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居然让公主亲自派人来请。
这个女儿,当真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吗?
叶澜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当下将府里能用的人都遣了出去,打听叶离枝的下落,务必在三天之内,将人寻回。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被爹爹赶出家门的庶女,会跑到都城最为奢贵的客栈里入住,所以过了三天还是没找到人,也是意料之中了。
叶府里乱作一团,而叶离枝此时则正打着呵欠,面色不豫的看着眼前坏坏笑着的不良青年。
“喂,你属猪吗,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怎么回事,昨晚做什么坏事了?”柳星然挑着俊眉,不怀好意的问。
“关你什么事,”叶离枝没好气道:“不是说请我吃饭作为赔罪吗,饭呢?”
“别急嘛。”柳星然打了个响指,让小二过来记菜单,叶离枝也不跟他客气,点了一堆自己爱吃的菜,点完之后还要了一壶上好的龙井。
柳星然摸了摸自己鼓鼓囊囊的荷包,也不介意出的这点血。
想着见到叶离枝时,她似乎是从云来的客栈里走出来的,此时还一副如此慵懒的样子,连眼角眉梢都多了一股说不出的风情,不由胡乱猜测道:
“喂,你该不会是傍上哪个达官贵人了吧。”
叶离枝正端起一杯温温的白水来喝,一听这话,噗的一声,喷了一地。
“噗咳咳……要死啊,说什么呢你!”
叶离枝横眉立目,片刻之后又察觉到四面八方明着暗着投来的看好戏的目光,只得将自己的怒火又强压了回去,恶狠狠道:
“闭上你的大嘴巴,再乱说话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哎哟哟,我还怕怕哟,”柳星然乱没正形的拍拍胸脯,一副受到惊吓的贱兮兮的模样,随后又怀疑道::
“真的没有?以你的身家,应该住不起那种地方吧?”
“少狗眼看人低了!”
叶离枝气结,暗忖自己今天出门真是忘记看黄历。
原本是醒来后发现素衣他们的房间里都是空空如也,不知去了哪里去疯,想下来找人,没想到一出门,却碰上了这个臭流氓。
她还没忘了那次这人假装绑架自己后,所犯下的滔天恶行呢!
柳星然无奈的笑,这小丫头既泼辣又记仇的紧,到现在还对他不假辞色呢。
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
“上次说好带你去看烟火大会,你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