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叶菲函什么都不做,叶澜也很有自信,以自己的身份施压,那状元郎不从也得从。
当看到状元郎打马慢慢往这边走的影子时,叶菲函就紧张的一把抓住身旁的小丫鬟,一叠声的问:
“你快看看!我身上还有哪里不妥?妆花了吗?衣服没有哪里不对吧?首饰!首饰都戴的好好儿的吧?”
那小丫鬟给她抓的纤细的手腕都要断了,忍着疼道:“都、都很好,小姐今天是最漂亮的。”
一听这话,叶菲函放下心来,一扫之前的紧张,骄傲的一扬头:“那是当然!”
跟路边那群花痴的庸脂俗粉相比,她不仅出身高贵,而且容貌绝佳,就不信那个状元郎会不喜欢她,哼!
等连毅榕骑着马走近了,叶离枝面容含笑,对着他福了福身子。
连毅榕也一直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一看到她,自然也跟着点头回礼。
然后,等马儿行到她的身边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利落的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整衣袍,直直的朝着叶离枝走去。
叶离枝:“!”
她今天不过是来给连毅榕贺喜的,等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她会提着礼物上门,然后委婉的问一下状元郎愿不愿意为太子效力。
她不是喜欢强迫别人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情的人,要是连毅榕不愿意的话,那也没关系,他已经和叶家结了仇,断不可能再被叶澜轻易的拉过去。
这样,由叶澜引荐他去给三皇子卖命这条路也就断了。
如果三皇子自己亲自派人来拉关系套近乎的话,那……叶离枝也不介意的隐晦的透露一点三皇子做过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腌臜事。
相信这位还没有被官场染黑的正直书生,是决计不会那三皇子那样的人‘同流合污’的。
这样,哪怕不是盟友,也不会再给太子殿下多添一个敌人不是?
可是……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原本沸反盈天的街道在状元郎下马的那一刻立刻安静下来。
唔,这种场面也不少见,往往寒门子弟鱼跃龙门之后,在街上遇到亲人或是交情极好的朋友,也会忍不住下马相拥,喜极而泣一番。
只是不知道这个状元郎是见到了什么重要的人物。
只见连毅榕步伐矫健,略显激动的走了过来,然后,对着她两手一握,深深地一揖到地。
等看清他行如此大礼的对象,居然只是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女娃时,众人大哗!
过了许久,连毅榕才正起身来,万分诚恳的对叶离枝道:“多谢姑娘。知遇之恩,没齿难忘!”
为那日在他最窘迫的时候,是这个小姑娘跳出来为他解围。
为那日在他心情最低落时,是这个小姑娘出言安慰。
为那日进考场之前,是这个小姑娘送来文房四宝,衣服吃食。
叶离枝这才回过神来,受宠若惊的连忙出手去扶,干笑道:
“状元郎多礼了,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连毅榕却是摇头,道:“今世能得遇姑娘,是在下三生有幸,以后姑娘若是有求,在下定当万死不辞!”
旁边的人开始骚动起来,纷纷窃窃私语着这位稚气未脱的小女娃,到底对状元郎做出了啥感天动地的事儿,值得状元郎抛出如此豪言壮语。
叶离枝听着那些诸如‘是不是她供过状元郎求过学’,‘是不是曾经舍命相救’‘是不是她的父母对状元郎有恩’啊等等等等的揣测,只觉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啊!
可是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叶离枝谦逊笑道:
“状元郎客气了,区区之劳,不敢求报。今日能得见您金榜题名,就算是对我最大的报酬了。等来日有空,说好的,小女子定会带着礼物,上门道喜!”
连毅榕这才露出他今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用力的‘嗯’了一声,与她告辞过后,转身上马。
走出好远,还在依依不舍的转头回望。
叶离枝不解的挠挠头,她是不是让这位状元郎误会什么了?
而站在茶楼二层窗户边的叶菲函,则将街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恨恨的咬着牙,死瞪着隐没在人群中叶离枝并不显眼的娇小背影,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就在状元郎下马对着她施礼时,叶菲函就已经忍不住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等看清了状元郎的脸时,叶菲函更是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
她还清楚的记得就在去年的秋闱之前,她还见过这位公子,而且那时的自己,还对着这位公子摆出了不屑一顾的姿态!
这位公子一定也还记得吧!
阴谋!这一切一定都是叶离枝那个小贱人的阴谋!
侵入血液的恨意和妒忌,从四肢百骸直窜入心脏,几乎要涨破了叶菲函单薄的胸口。
她急促的大口喘息了几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走,我要回家告诉爹爹!今日那个小贱人勾引状元郎的事!”
说着,转身就要走。
她的心腹大丫鬟却及时拉住了她,焦急道:“小姐,万万不可啊!”
“有什么不可?都被人捷足先登,就差坐到头上来了,难道我还不该反抗一下吗!”叶菲函生气怒吼。
不过这个大丫鬟一向聪明,她还不舍得对她动手。
大丫鬟语调放的更柔,缓声道:
“小姐消消气。小姐您想啊,您现在凑上去,说三小姐勾·引了状元郎,状元郎被她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