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喘着粗气问:“你、你是人是鬼?怎的敢这样吓唬本大小姐!”
“我?”叶宏霖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尊容’,迟疑了下,才道:“我就是你要见的人,叶宏霖。”
“这不可能!”顾玉姿当即尖声大叫,“我娘明明告诉过我,说叶府的大少爷玉树临风,相貌堂堂,高大俊挺的,怎会是你这般鬼模样!”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巴巴的跑过来,为的就是一睹叶宏霖的真容,再考虑自己要不要嫁给他。
虽说叶宏霖现在已经定下亲事,可若是有幸被她看上了眼,她也不介意使点儿小手段,让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要知道,自己的娘早在皇上下旨之前就来和叶府的大夫人提过亲事,这表明他们有婚约在前。
哪怕公主再大又怎样,只要自己捏住了这件事,就能让叶宏霖想赖都赖不掉。
可是,如今过来一看,这叶宏霖非但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俊俏小生,反而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怎能不让她失望至极?
娘的眼神看来是愈发的不好了。
叶宏霖寒着脸,应道:“反正我就是,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说完,拉起叶离枝转身就要往回走。
“等等!”
本以为这件事也许就能这么了了,没想到顾玉姿居然忍住了对方的‘丑’,出声叫住了他。
“姑娘有何贵干?”叶宏霖头也不回的问。
“你……当真是那个被封为一等将军的叶宏霖?”顾玉姿捂住心口,眼珠滴溜溜的转着,问。
叶离枝却是心下一凛,回头看她。
这个侯府大小姐,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顾玉姿看不到他那张可怕的脸,胆子反而大了起来,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探着头继续问:
“那……你可知道我娘先前来过叶府,和叶府的大夫人谈过我们的婚事?”
叶离枝一下子握紧了叶宏霖的手。
这件事绝不能承认!
她家大哥却是比她想象的更要聪明,回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敢妄议。”
“那就是有了!什么不敢妄议,你根本就是不敢承认的胆小鬼!哼,是啊,马上就要迎娶公主殿下了,至于我这个小小的侯府千金,怕是现在的大将军都看不上眼了呢……”
在见到叶宏霖的第一眼时,顾玉姿的确有过想要放弃的念头。
可是,年纪轻轻就被封为一等将军,以她现在的臭名昭著,怕是以后再也找不到这般身价的夫君了吧。
那就嫁!
当小的又如何,只要夫家位高权重,她嫁过来以后依然可以继续逍遥自在。
既然夫君长得太丑不能见人,那就同以前一样,找些个长得俊的一起快活就好……
越想,顾玉姿就越觉得这条路子可行,粘叶宏霖愈发的紧,伸长了脖子叫嚣道:
“怎么?不敢吱声了不是?你毁我婚约在前,现在又将我拒在门外,真真是个绝顶的大负心汉!若你不遵守约定,小心我将这件事告诉天下人,让世人都知道,咱们堂堂的大将军,居然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呢!”
“够了!”
叶离枝猛地转身,裙琚翩飞,俏白胜雪的小脸上一片慑人的怒色。
“我倒是不知道,盛昌侯府好修养,养出的大小姐居然学人家泼妇骂街。
也不拿着镜子照照你自己现在的模样,还好意思嫌弃别人丑?
你自己现在不也是面目狰狞,青筋****,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活生生一副刚刚被人蹂躏过的小娼·妇模样!”
好啊,不是比谁更会说吗,她叶离枝今天就接下这份战帖了!
顾玉姿没想到叶离枝突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被噎的猛地翻了一个白眼儿,更加尖利的叫嚷起来: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骂我是小娼·妇,不想活了?!”
“我骂错了吗?”
叶离枝松开叶宏霖的手,一双寒光熠熠的双眸死死的盯住她,一步一步的往台阶下走。
每走一步,就是一句堪比毒蛇pēn_shè出的汁液般让人遍体生寒的恶毒话语:
“身为姑娘家不懂得洁身自好,跟人私奔就算了。
还恬不知耻的一次又一次追在那些男人的屁股后头巴巴的跟人跑。
你还记得你是个大小姐,而不是花街柳巷里千人骑万人枕的青楼名妓吗?
只要人家男人长得好,你就恨不得tuō_guāng了衣服自己扑上去求人家干你吧!
就这样你还敢说自己不是个小娼·妇?
做了****还想立牌坊,我呸!就你也配嫁给我哥?
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的就剩下你一个,我哥也绝不会碰你一下!
光是看你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碰一下岂不是更要烂了手!”
虽是入了夜,叶府的正门门口仍穿梭往来不少访客,此时此刻在周遭早就围了不少正在看热闹的人群。
他们原以为叶府的大少爷会对侯府的大小姐忍气吞声。
毕竟他是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当街对骂未免太过难看,没想到跟在他身边看似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会突然发难。
而她这一番都不带换气儿的斥责,当即就换来了一阵拍掌叫好声!
顾玉姿登时气得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如果能昏过去还好了,可她不能,还要忍受着来自周遭那些看热闹的人的鄙夷而蔑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