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何必再这样苦苦纠缠下去?
只是,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何不早将实话说出来?早说了,也许自己就不会陷到如今日这般深了。
深到每走一步,就像踏在刀刃上一般,从脚底一直痛到心口。
眼见着少年挺拔而萧索的身影渐行渐远,叶离枝才将他方才那许多话消化干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追了几步,又堪堪停住。
他说的一点没错,自己追上去了,又是该说什么呢?
这样……也许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吧。
以后,他会找到真心待他的女子,幸福、平安的过一辈子,享受着爱人与被爱的乐趣。
自己给不了他,就该放他走!
他值得最好的,而自己,根本不配。
叶离枝慢慢瘫坐在地,一团浆糊的脑袋里渐渐变得清明一片。
他走了,带走了自己曾以为是负担的喜欢和爱。
可自己,为什么一丁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呢?
她低头,怔怔看着自己脚边那玉佩摔碎后的片片残渣,只觉得某个地方,也和这玉一样,碎的不成样子,再也无法拼凑的起来了。
浑浑噩噩过了一夜,第二日离开太子府的时候,门口早早的停了一辆低调而奢华的马车,回头,望不见说好了来送行的人的影子。
车夫迎上前来,恭敬道:“小姐请上车。”
“嗯。”
叶离枝恹恹不乐的踏上马车,宿醉之后遗留的头疼让她难过的只想大哭一场。
可是为什么想哭,又好像不只是因为这点点微不足道的头疼了。
她扒在马车小小的窗口,挑帘回望,直到再也看不到太子府的影子,依然一动不动。
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想,那个人在说出那番话时,该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只此一次,最后一次,这样伤你了。
回到自己的宅子时,叶离枝已经小心收拾好了心情,努力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去见自己最要好的三个朋友。
前来开门的是桀轩。
他在看到叶离枝时,先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随后又讨好的笑道:
“小姐回来啦!快,快进来吧,正好早饭刚做好,小姐回来的真是时候啊!”
“咦?这么热情?不太像你啊,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叶离枝一边进门一边戏谑的问。
“没、没有,我是那么不懂事的小子吗?”桀轩挠挠后脑勺,干笑着道,暗地里却偷偷的将手心的汗抹在了衣服上。
“都好几天没见到小姐了,我和素衣他们当然是想念的紧,?呵呵,呵呵呵呵……”
叶离枝想了想,也不觉得桀轩是爱闯祸的性子,便不疑有他的信了。
“对了,你们都是从叶府直接回来的吧?我没在的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事吗?”叶离枝随口问。
“啊……当然有!那个……我师傅他老人家呢,想我的很,我呢,就把他接了过来,想让他在咱们宅子里住几天,小姐你看,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叶离枝好笑不已,“都说了这是咱们的家,不是我一个人的家,你们大可以接自己的亲戚朋友进来住,我还养得起,而且,人越多越热闹不是么?”
“对对对,小姐说的极是,啊,小姐的卧房到了,我就不方便进去了,小姐在外面住了这些天,应该也没好好休息过吧,先进去躺一躺如何?早饭我等会儿就给你送来。”
桀轩从后面摁住她的肩膀将她推了进去,没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转身跑出了院子。
叶离枝眨眨眼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一路脚下生风的飞奔到了厨房,一进门桀轩就嚷嚷开了:“糟了糟了!小姐回来了!”
素衣手里的碗掉了。
灵钰一口水喷的满地都是。
三人面面相觑许久,素衣才弱弱的问:“那……那个人该怎么办?”
桀轩抓耳挠腮,苦恼的很: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啊!当初只以为将人救过来就好了,没想到师傅说的后遗症居然会这么厉害!现在,他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变得正常一点,现在可是白天啊白天!万一被小姐见到了……我该怎么跟小姐交代啊啊啊!”
灵钰抹抹嘴,算是三人之中最镇定的一个,道:
“小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能将人救过来,小姐都要对你感激涕零了,又哪里会怪你?至于救人之后的那点小瑕疵……我想,小姐会慢慢适应的。”
“但愿如此吧,我回去看看,他要是醒了的话,我就带他个明白。”桀轩道。
“好。”
可是等桀轩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里,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却只找到了在院子里打太极的自家师傅。
“师傅,他呢?去哪儿了?”
“哦,刚才我看他起来,随口问了一句,说是去茅厕解手了。”一草堂的掌柜的懒洋洋地答。
桀轩有些不放心,不过人家去上茅厕还要跟着的话,未免有点太变态了,只能按捺下心下的不安,重新回厨房去帮忙张罗早饭。
而在桀轩离开后,总觉得此人今天怪怪的叶离枝悄悄跟了出去,不过没有跟的很紧,只远远的看着他进了厨房,觉得没看出什么异样来后,就转身回了。
可是回去的路才走到一半,她就看到了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从自己的眼角余光中一闪而过。
叶离枝当即定在原地,浑身的血都凉了!
抬头看看,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