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扬王环顾一周,啧啧有声道:“不愧是地大物博、财大气粗的大焱,连主帅的营帐都比我的大出两倍不止,难怪你会想尽办法的偷跑回来找他……”
“你少胡说了!我才不是为了这些才回来!而、而且,今天不是谈判的日子么,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就为了抓我,你连你们凤国的子民都不顾了?”
叶离枝色厉内荏的低喊。
倒不是她怕凤扬王,而是没弄清楚凤扬王这次来的目的之前,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对方才好。
反正外面都是自己人,只要她喊一句救命,保准马上就有无数人冲进来,将这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家伙扎成刺猬!
凤扬王纳罕的挑挑眉:
“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们凤国的子民啊……”
他凑近了说,略施粉黛的面容雌雄莫辨,朱滟的唇勾起邪肆的弧度,那股犹如实质的迫人威压倒是一点没变,照样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叶离枝不受诱惑的别过脸去,他却正好将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腮畔耳侧:
“不过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将这场事关整个凤国江山的谈判当作儿戏。我已将最得力的心腹派去和谈,要是大焱的太子诚意够的话,这场和谈将会毫无悬念的非常顺利。”
“这么说来……你也同意休战了?”
凤扬王双手撑在她的腿侧,垂眸看着她被自己呼出的热气染红的那一小片晶莹雪肤,莫名觉得心情变好,耐心的道:
“当然。打仗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不打也可以得到的话,我又何必去白费力气?”
也不知道是谁被震天的杀声吓到睡不着觉,是谁为那些无辜丧命的士兵而黯然神伤,如果不打能让她开心一点的话……
那便不打吧。
叶离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很怕这次谈判又是不欢而散。安如晦还好说,她了解那人的性子,沉稳持重,绝不会胡来。
但凤扬王却永远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那个,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又有一颗聪明绝顶的脑袋,想干点什么那是谁也拦不住的。
如今他自己都发话停战了,那,说不定这次和谈还真的能成。
一想到有那么多人不用再去白白送死,叶离枝就打心底里高兴起来,眉眼弯弯,笑得真切而自然。
凤扬王一时看的有些痴了,却又更加的不甘心起来。
“别高兴的太早,”他冷声道,“本王和你的帐还没有算呢,你偷了本王的令牌,私自跑出军营,说,要怎么给本王一个交代?”
叶离枝好气又好笑:“交代?王爷啊,您似乎忘了,是您抢人在先好吗!我怎么就不能逃了,难道待在那里乖乖等死才是正确的选择?”
“本王又没有说要杀你!”凤扬王露出霸道嘴脸,哼笑道:
“还记得本王说过的话吗?在我们凤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无论什么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本王能抢你第一次,就能抢第二次、第三次!而你呢?你能逃得出第一次,难道本王会允许你逃出第二次、第三次么!”
累觉不爱!
叶离枝还以为这话只是凤扬王用来激怒安如晦的而已,没想到却是真的有这种强盗规矩?!
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来,问:“那王爷您到底要怎么样?”
凤扬王用修长的食指勾缠拨弄着她垂落肩侧的柔顺长发,慢条斯理道:“看你是老实跟我走,还是喜欢被我抱着从帐篷上飞走了。”
叶离枝无奈了。
她语重心长道:“王爷您又何必苦苦纠缠?这次和谈若是成了,那我对您自然什么威胁都没有了,哪怕是不成,我也不会再帮大焱的,胜负由天来定吧,这样,您还不肯放过我?”
“你少给本王装蒜!”
凤扬王猛的攫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与自己对视,眼神热辣炙人,口气咄咄逼人:
“你真以为本王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只是为了唯有你能破本王的局?要是那样的话本王早就杀了你一了百了,何苦留你到现在反过来气本王!本王的心意,难道你会不明白吗?!”
叶离枝赶忙露出‘我还小我什么都不明白’的无辜表情。
凤扬王却不吃她那套,自顾自的道:“给你最后一点时间做选择,做不出来的话,那本王就替你做决定了。三,二……”
我勒个去……最后一点时间就三个数啊!
叶离枝果断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就往外跑。
她人已经快要冲到帐篷门口,背后却奇异的没有感觉到任何追捕的啸风与脚步声,反倒有压抑的抽吸声隐隐传来。
叶离枝疑惑止步,怕对方正在耍诈引她过去,好来个守株待兔,她并没有急着返回。
门外的守卫见她在门内踌躇来回,也不知是要出还是进,便好心的询问道:“侧妃,您是要出门吗?”
“啊?”
叶离枝猛地回头,支吾道:“啊不……就是里头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呵呵……”
看到门外大片的侍卫都是自己人,怕是插翅也难飞,叶离枝稍稍安心定神,顿了顿,便果断大步凛然的朝里走去——
反正凡事有始就有终,她不如和这位王爷把话说开,让他死了那条心,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去,量他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成功将自己掳出这数万兵士集结的大焱营地之中。
绕过偌大屏风,就见方才还气势迫人的人此时正无助的倚靠在软塌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