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走走歇歇,但没有什么累赘之下马儿行得极快,几乎只花了半个月的时日便进入了大焱的地界。
叶离枝没进宫,直接去找到了柳星然。
柳大门主接过东西时还很是讶异,斜靠在门框上抬头问她:“你就这么相信我?”
他本想让叶离枝所几句好话来听听的,没想到对方却是摇了摇头,道:“我才没有相信你。”
“那为何……”
叶离枝忧伤叹气:“毕竟我在这都城内剩下的唯一亲人,就是你了啊……”
柳星然想了想,不甘心的道:“我记得你还有个五妹也在这里。”
“但她是女子,不便抛头露面的。”
柳星然磨牙:“所以你让我帮忙把这东西送进宫里给那人,只是因为我是你就近能找到的唯一亲人?!”
叶离枝看着炸毛的某人,忽的扑哧一笑,宛若一朵瞬间怒然绽放的小花,取悦的人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好起来。
她顺毛道:“开玩笑而已啦。若我不信任你,又怎会将关乎大焱国运的东西这么轻而易举的交给你?”
柳星然的表情顿时多云转晴。
她又万分认真的嘱咐道:
“这东西最好不要转手给他人,必须要你亲自带进宫,亲手交给他才比较稳妥一些。而且,麻烦转交给他一句话,看完之后不要急着将纸条烧掉,我怕上面还有什么别的机关,可让他请人一起研究研究。”
柳星然严肃的点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下了,顿了顿,有些费解的反问道:
“既然你都回来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托人将东西转交给他,而不是自己进宫带给他呢?”
叶离枝苦笑:“我只是暂时回来,很快又要走的,我怕见了面之后,自己就舍不得离开他了。”
柳星然更加不解了,举了举手中的东西,道:“那便不离开便是,我看你东西都拿到手了,不就表示你在长平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吗?为何还要走?”
晨起的清风冰冷,连带着将那双杏眸中的温度也被吹凉带走,叶离枝垂下眼帘,挡去眸中无法掩饰的杀意,声音低低的道:
“因为我找到了我的大姐。”
当年在叶家发生的那些事,柳星然也是有跟着她掺了一脚的,知道那家子人几乎全是极品,不由得皱眉道:
“所以……你这次离开时是去找你的大姐报仇?”
“我本想放过她一马的……”
只要那次叶家崩塌,叶若虚在逃走之后永生永世都别再出现在她的面前碍眼,叶离枝勉为其难的可以不再斤斤计较、穷追猛打。
可惜,有的人就是不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
“但她这次动了我的人,我就绝不可能再饶过她了。”
叶离枝说的轻描淡写,但越是这样,就越证明她说出这话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这样的决定往往更加无可撼动,且不达目的不罢休!
关于这次大焱皇帝前往夏国商讨共征卫羽国国师,却在离开时惨遭伏击一事,柳星然也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起事件的幕后推手居然还和眼前这人的大姐有关,不由微微有些讶异。
“你……小心一些。这次去夏国,需要我再送你一程吗?”
叶离枝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这次不必麻烦你了,我有伴了,她有武功,会保护我的。”
“哦?”柳星然的眉梢登时高高挑起,问出了宫里那人知道后绝对也会非常想问的问题——
“男的女的?”
叶离枝双手叉腰,佯装生气的反问道:“你看我像那种水性杨花、处处留情的人吗?”
柳星然摸了摸下巴,很诚恳的道:“你的确不像。但你对别人无意,总挡不住别人对你有情,万一对方攻势汹汹,你一个招架不住,便要伤了那人的心了,不是吗?”
叶离枝却是摇头笑了,水润的眸子中闪动着温柔的光:
“你不懂……我这辈子唯一愿意托付的男人,便只有他一个了。任别人腰缠万贯德高望重,或权势滔天执掌日月,都及不上他在我心目中的一分一毫。”
柳星然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叶离枝如此坦诚对那人忠贞不二的心意,心底不由微微有些震撼。
——到底是怎样的情深不渝,才能将这番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哦对了。”叶离枝踮脚拍拍他的肩,有些调皮的道:“忘了回答你,这次与我同行的是个姑娘家,您老人家大可以放心我这支红杏不会被人爬墙摘走了。”
柳星然无可奈何的一笑,道:“那就好。那你准备何时启程去夏国,要在大焱留几日歇脚么?吃穿住行什么的,我可以全包了。”
“多谢柳大财主——”叶离枝笑嘻嘻的对着他拱了拱手,不过却是委婉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我不敢久留,决定将东西托付给你之后,便要走了。”
柳大门主表示这恩爱真是秀的不要不要的。
“那你们一路保重。”
“嗯,会的,谢谢你了。”
叶离枝同他告辞,转身步出长巷,来到街口,就见霍水正坐在一个小摊子里,一口一个馄饨吃的正香。
见她终于谈完正事回来,霍水忙将手臂举高向她示意道:“这里!快过来吃点东西再走吧,唔,好好吃的!”
叶离枝眯了眯眼,清楚的看到某人手边堆叠而起宛若一座小山似的空碗,微微叹了口气:
敢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