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用肘子撞了他一下,低声的警告道:“玩可以,可别玩出人命来,咱们陛下还得靠着这个老东西博个好名声呢。”
但话里却半分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只是提醒对方要有分寸而已。
那人笑着道:“知道知道,您老就放心吧!”
至于竹简,醒来后得知胡氏被打死,大哭大闹了一场,非要竹一青将他的母亲葬入皇陵不可,还要以皇太后的规格风光大葬。
否则的话,他就告诉天下人,竹一青打死了自己的继母,是个心肠歹毒之人,根本不配为帝!
大概是他的威胁起了作用,竹一青当即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并吩咐礼部准备丧葬事宜。
结果就在胡氏出殡的那一天,百姓们老早就等候在了前往皇陵的必经之路上。
胡氏的棺材一出现,他们就跟疯了似的涌上前去,手持菜刀和斧头,对着棺材又砍又劈,砍碎之后犹不放过,还将胡氏的尸体挖出来,抛给带来的野狗们撕咬分食。
并一口一个‘贱妇’‘贱人’的尖声大骂着,怒斥胡氏这种心狠手辣的刻薄女人只配喂狗,想进皇陵?可别污了那里尊贵的老祖宗们的安息之地!
娘亲出殡,竹简必然要跟着,看到这副混乱而疯狂的画面,他简直被吓傻了,呆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那些暴民也将他一同拉去喂狗。
许久之后,不知有谁提起说要胡氏进皇陵的主意是她的亲儿子逼迫皇上这么做的,大家立刻寻找起来,可把竹简给吓得,转身就跑,速度比兔子还快。
自此以后,他再也不敢提起要大葬胡氏的事了,甚至连那些野狗吃剩下的骨头都没胆子去找回来拼凑一下。
听到这些消息的霍水当即笑得直不起腰来,只能用竖大拇指来表达一下自己对于竹一青滔滔不绝的崇拜和赞赏之情。
并在缓过气儿来之后十分解恨的说了一句:“活该!恶有恶报!”
此时他们正坐在一处湖心亭内,吹着带着湖水潮气的小风,十分惬意。
之前听闻了竹父等人来闹事的霍水这几日总是害怕竹一青会被那些厚颜无耻的人欺负,因此便拖了叶离枝当掩护,将竹一青约出来,问一问他目前事情的进展,以及充当狗头军师准备为那些极品家人们出点馊主意。
没想到,竹一青却告诉他们,事情差不多都已经办妥了,那些极品也差不多都被摆平了。
但,差不多,总归不是‘全部’。
叶离枝很敏锐的抓到了关键之处,问道:
“那薛姑娘呢,陛下又是怎么处置的?”
霍水知晓了来龙去脉之后,自然也知道了薛姑娘和竹一青之间的那些渊源,闻言不由得有些紧张的盯住了他,生怕他来个‘不忍心’或者‘死灰复燃’什么的。
脸上藏不住心事的小姑娘将自己的心情暴露的一览无遗,竹一青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也很享受她对自己这般在意的目光。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拖延了一小下享受的过程之后,竹一青才慢慢的开口道:
“她这几日安分的很,一直与大哥呆在一处养伤,不声不响,我便一时也找不到由头来处置她。
不过叶姐姐放心,什么样的人能要,什么样的人不能要,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想当初她因我在家中不受宠又毫无地位而背弃了我,这种事有一自然就有二,谁知日后我会一直风光霁月还是再次跌落谷底呢?万一败落她肯定又会跟着哪个不知名的男人跑路。
而且,看她和大哥还未成亲就打得火热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女人根本耐不住寂寞,哪怕留在身边当个玩物,也不会只忠于我一人的。
那么……我要一个脏兮兮的女子来做什么呢?”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让霍水这个黄花大闺女都有些不好意思听,不过她的心里却是感到甜滋滋的。
至于为什么会觉得甜……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叶离枝掩唇一笑,眉眼弯起温暖的弧度,道:
“那便好。只是你还太过年轻,能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来的女子断断不会好对付,不管怎么说,日后还是小心为上。”
竹一青慎重的点点头。余光看到脸颊红红的霍水,嘴角又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转眼间半个月的时日过去,竹简和薛露凝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便时常结伴去看望竹父,暂时没有兴风作浪。
而且就算无风起浪,相信竹一青也能很好的镇压下去。
眼见着夏国的一切步入正轨,旧帝除了挂在城门外的那副尸骨外已渐渐被人遗忘,新君渐渐受到拥戴,叶离枝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回大焱去了。
只是还没等她收拾好行李,那不让人省心的极品皇亲国戚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作怪。
这日,薛露凝特意穿了一身最能衬托出自己楚楚动人的气质的素色留仙裙,精心的打扮过一番后,便出了她与竹简同住的大殿。
她想,竹一青当了皇帝,每日除了上朝应该就是批折子了,自己去御书房找他的话,定能一找一个准儿,便拉了宫人打听到了御书房在哪儿后,寻了过去。
谁獾氖涛烂侨锤嫠咚:皇上并不在此处。
薛露凝待要再问,那些人却就像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关于皇帝的行踪一个字也不再往外吐露,她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去漫无目的的找了。
一路走着,薛露凝一路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没想到竹一青居然会这么有出息,被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