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步步紧逼,她节节败退,脑袋里空白了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要跑,要逃!
“哪里去!”
男人恶声恶气的粗吼声让她脚下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不过巨大的求生意志却硬生生的支撑着她没有倒下,而是继续竭尽全力的往前跑!
“我没有怀孕,都是那个太医胡说的!我要见太后,我要见陛下!我要跟他们解释,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女子声嘶力竭的吼声意图让那些跟在她的身后穷追不舍的侍卫们能够稍稍生出几分怜悯之心来,哪怕一丁点也行,只要让她见到太后!
太后那么喜欢她,那么疼爱她,那么信任她,一定会听她的解释来彻查此事,然后还给她一个清白的!
大概是上天听到了她的拼命乞求,再加上在难以接受的事实刺激之下,她身体里最后的那点潜能全部爆发了出来,脚下生风,竟让一干侍卫追了半天都没有追上,眼睁睁的看着她飞也似的奔向了慈宁宫。
“太后娘娘呢,我要见太后,放我去见太后!”
慈宁宫门口的侍卫们冷冷的拦住了她的去路,用平板到不近人情的语调说道:
“太后娘娘有旨,从今以后,再不要见到你,劝姑娘好自为之,乖乖出宫去吧。”
“这不可能!!!太后娘娘那么喜欢我,宫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一定是骗我的,是骗我的对不对?求求你,放我进去吧,让我见太后娘娘一面,哪怕一面也好!”
她跑的发髻散乱,满脸泪痕,看起来极为可怜。
侍卫的神色却是毫不动摇,只恪守本分的将她拦在大门外,不让她逾越雷池一步。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大开的殿门内,却突然步出了一位气质高贵,养尊处优的妇人,头也不回的沿着门前的廊下,朝着另一端缓步走去。
天如一看到她的出现,一双眼睛登时焕发出了无限神采,高声唤道: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请您留步,奴婢有话想要对您说!”
可是走得很慢的太后却好似耳朵聋了一样,半点没受影响的继续往前走,并同身边的嬷嬷说说笑笑,姿态相当悠闲。
天如一愣,还以为自己喊得声音不够大,可当她拼尽全身的力气去呼唤时,却发现她和太后好似处在了两个世界中,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互不相干。
绝望的利爪从她的心底破土而出,撕扯着她的血肉,割裂着她的神经!
天如见太后真的打算不再理她时,急的快要崩溃,最后索性直接将自己想说的话带着哭腔,大声的喊了出来:
“太后娘娘,奴婢真的没有怀孕,是那个太医诬陷我的,他一定是被那个女人买通后来陷害我的!太后娘娘请相信我,一定不要着了那个女人的道啊!奴婢没有怀孕,奴婢没有……”
努力的想要为自己洗清冤屈的天如说到这里时,突然话音一顿,扭头就弯下腰去不可抑止的干呕起来!
情绪过分激动再加上药效的催化之下,她这次发作的尤为厉害,那连绵不绝、无法控制的呕吐声几乎快要传遍了整个皇宫!
皇太后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回头,充满嫌恶的斜睨了她一眼,继而收回了目光,转头对着身边的嬷嬷已不加掩饰的音量说道:
“若不是皇帝好心求情,哀家才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将谎言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女人,此等祸害,当斩首示众,以示惩戒才好。”
嬷嬷忙讨好笑道: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
太后继续前行,很快将那哭闹不休的女人甩出了自己的世界。
***
因为前一年冬天大肆的凿冰储藏,今年夏日虽终日炎炎,宫中各处的冰块供应却从来没有短缺过。
而卖冰所得的雪花银,如真正的雪花一般从各地堆积如山的运入国库,令无意中得知了这个消息的皇太后一下乐开了花。
趁着母子俩独处的时候,皇太后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儿子从头到脚夸了个遍,说他治国有方,未卜先知,实为真正的真龙天子。
安如晦却回赠给了热情洋溢的母后六个字:
“儿臣……受之有愧。”
皇太后笑得欣慰而得意,慢悠悠道:
“皇帝不必如此自谦。虽先人云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但过分的谦虚,便是骄傲了。”
“谨遵母后教诲。但……这件事的确不是儿臣的功劳,而是另有其人。”
“哦?”
皇太后眉梢一挑,来了几分兴致,当先以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口吻道:
“是谁?此人要真是有这等先知能力,皇帝无论付出何等代价,定要将他笼络过来才行,否则落入他人之手,对我大焱来说,不仅是莫大的损失,更是莫大的祸患!”
安如晦便老老实实的应道:
“不瞒母后,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皇太后睨他一眼,笑骂道:
“跟你的母后还卖起关子了不成?”
天如被扔出宫外以后,皇太后着实郁闷了几天,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老了,所以眼睛昏花,开始识人不清起来。
幸而国库的大大充盈很快便将她心中的郁闷驱散的一干二净,预感到未来的大焱在自己儿子的手中兴许就能迈入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巅峰盛世,她的心情就不可抑止的激荡起来。
而且她还听说,户部尚书和侍郎已经高兴的好几日都睡不着觉了呢!
大国,尤其是想要稳坐列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