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连忙跪地磕头,求饶道:
“奴家并非此意,还望娘娘明察!”
腰亦柔也跟着连声附和道:
“是啊,她大概也是为我着急,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既然娘娘不肯的话,那我们再另想办法就是,还请娘娘的人莫要为难于我们。”
“啧,”霍水感叹道:
“原来这就叫做倒打一耙啊,在下今日真是涨见识了。敢情娘娘不教你们,还是娘娘对不起你们了?”
腰亦柔不说话,但脸上却明明白白的写着:你们就是在欺负我们!
叶离枝看着眼前僵持的情景,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她都决定放别人一马了,怎么别人反倒不肯放过她了?
忽的,她无意识流转的目光一顿,吃惊的盯着腰亦柔因为微微低头,而显露出的、位于如天鹅般洁白修长的侧颈上的斑斑红点。
如梅花落般,暧昧无比。
她呼吸一窒,下意识的直盯着那红点,脑中空白一片,甚至连自己接下来想要说的话都忘了。
似是察觉到她紧追不放的视线,腰亦柔佯装无意的摸了摸脖子,过了片刻后才好像终于想起什么来似的,有些羞涩的笑道:
“真是的,说好的让陛下不要咬的太上面,以免遮不住,让人看了笑话,谁知陛下就是不肯听呢。”
叶离枝的身体微不可见的轻轻一晃。
霍水立刻反应过来,也跟着看了过去,发现那似乎昭示着某种背叛与欺骗的鲜明标记后,立时火冒三丈!
“贱女人!”她跳着脚的大骂道:
“你还敢再贱一点么,抢了别人的男人不算,还跑到别人的面前来扬武扬威,你爹娘都死光了么居然这么没教养!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那么讨厌姐姐又来这里做什么,却原来学舞是假,来惹姐姐生气是真!”
腰亦柔暗含得意却故作惶恐道:
“我……小女不敢。”
霍水跳到叶离枝的身前,挡住那令人作呕的女人和印记,声色俱厉的低吼道:
“你给我滚,现在,马上!否则,我立马一剑结果你这个贱蹄子!”
这一回的局势好像倒转了过来,面对着霍水的恶言相向,腰亦柔的反应只是闲闲的掏了掏耳朵,巧笑嫣然道:
“陛下的赏赐,不敢辞,陛下的恩宠,小女更是不敢辜负,霍姑娘对小女这般尖酸刻薄,又是何必呢?难不成,霍姑娘还对陛下有意见?”
面对着她的挑拨离间、绵里藏针,霍水的回应是二话没说,直接拔剑。
寒光凛冽的长剑映出腰亦柔眼中那一闪即逝的真正惶恐。
正当她想随便找个借口匆匆离开,远离这只冲动的小畜生时,叶离枝却及时出手,徒手抓住了霍水的剑刃。
霍水大惊:“姐!”
想抽回剑却是不敢,因为怕伤了叶离枝。
叶离枝在她耳边低声的道:
“不要紧的,这一天,早就该到来了。”
按照皇太后那不死不休的性子,以及安如晦的身份地位,他的身边,迟早会出现别的女人。
也迟早,不会再只宠爱她一人。
她得到了安如晦自十七岁至如今的陪伴与溺爱,已经该是满足了。
人……总不能太过贪心的,不是么?
“还是娘娘讲道理,”腰亦柔抬袖,轻掩盖朱唇,娇娇一笑,姐俩好的讨教道:
“娘娘,你可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让陛下没招,什么表情方能让陛下失去理智,大脑空白,不能自已么?可要赶紧告诉妹妹一声,妹妹下次可不想再受这样的‘罪’了,陛下太过热情,委实让妹妹有些吃不消呢。”
霍水唾道:“你还要脸不要!大婶,我拜托你撒泡尿照照镜子,面相那么老,还好意思唤我家娘娘为‘姐姐’?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女人绝对不能碰的禁区有二:一个是容貌,一个是年纪。
霍水一下子连闯了她的两个禁区,让对方上一刻还洋洋自得的脸,下一刻变得铁青。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和娘娘在说话呢,可有你插嘴的份儿?!”
斥责完了霍水,没等她反应过来,又立刻对着叶离枝笑得一脸妩媚妖娆的道:
“娘娘,你就行行好,告诉人家嘛,人家可不想第二日再腰酸背痛,躺在陛下的龙床上起不来了,可丢人的呢!”
她就不信,都这样说了,叶离枝还能无动于衷!
可事实就是,叶离枝除却最初的震惊过后,余下的便是荒无人烟的万里平沙,一片漠然。
她不带任何情绪的道:
“闹够了么?闹够了的话,便请回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松开霍水的长剑,转身回屋,不让自己的脆弱在人前泄漏一分。
见她离开,霍水怕她一时想不开之下出什么事,又加上跟这种脑残斗实在很没什么意思,便冷哼一声,也跟着转身进门。
顺便在腰亦柔的面前,将大门重重的阖上!
腰亦柔也不在意,嘴角噙着抹得逞的冷笑,旋身离开。
一边走一边还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侧颈上那片泛红的肌肤,心想,自己可真是豁出去了,掐的真疼!
“姐……你没事吧?”
霍水巴巴的跟在叶离枝的身后,她走到哪,自己就走到哪,眼睛一刻不离她的身上。
叶离枝重新回到了水仙的床边,眸中暗淡无光,连一袭冰蓝色的鲜艳长裙都好似跟着失去了色彩。
她轻声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