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晦为爱人申冤道:
“想要毁掉整个皇室的是腰亦柔,不能因为她们长得一样就将罪责推到枝儿头上。儿臣知道想要皇权握的牢,就必须用联姻来巩固皇室根基,拉拢朝中大臣,平衡各方势力。但,凡事有利就有弊,那些外戚夺权的例子还少吗,那些沉溺于美色不理朝政的皇帝还少吗,但,儿臣从未听说过历史上有哪位皇帝因为一夫一妻而导致灭国的。一夫一妻固然也有缺点,但在利大于弊的情况下,儿臣还是恳请母后成全儿臣与枝儿吧。”
皇太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甩完了鞭子,安如晦又开始给出甜枣:
“母后,关于子嗣的问题,儿臣会回去询问一下枝儿的意见,如果她也愿意的话,儿臣会尽量同她多生几个,以弥补母后的缺憾。”
皇太后终于找到了能够狠狠的反驳他的机会,立刻冷哼道:
“然后被她送去西疆流放吗?”
安如晦失笑道:“那不是很好吗,等御儿长大了,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像五弟一样,虽然脸蛋长得比女子还要漂亮,但在军营中走了一遭回来后,可再没有人会把他当作女子来看待了。”
一提起自己的小儿子,皇太后的脸色就瞬时好看了许多。
“母后,”安如晦趁势抓住她的胳膊撒娇道:
“人心叵测,天如和腰亦柔就是最好的例子,但是枝儿呢,你看她跟了朕这么多年,可曾背叛过我、伤害过我、算计过我?恰恰相反,她非但全都没有,还在全心全意的帮我、爱我。难道母后要我放着一个好女人不爱,偏偏要去和那些不明来路的小妖精们鬼混,母后才会开心吗?”
皇太后眼睛一瞪,道:
“皇帝这是在说哀家有眼无珠咯?”
“不,儿臣的意思是,哪怕长着眼睛,有些东西也是看不到的,比如别人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与母后没有关系,哪怕是儿臣,一开始也不会知道腰亦柔竟会是这样的人啊,母后您说是吗?”
无论是天如还是腰亦柔,都是皇太后一手推到安如晦身边的,那两人的确有错,但最根本的错,还是出在皇太后自己的身上。
要是没有她在她们背后的纵容与撑腰,那两人有什么资格往安如晦的身边凑?
安如晦没有怪她就算了,还反过来安慰她,这让皇太后那份隐藏的很好的愧疚与后悔终于破土而出,让冷硬如石的心也跟着稍稍松动了些。
她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摆摆手道:
“罢了罢了,你们小夫妻之间的事,哀家也不想再插手了,免得吃力不讨好,到最后反惹得自己一身骚,丢尽了哀家的脸不说,传出去也一定会在史书上遗臭万年的。”
这言外之意是不是就是同意不再往他身边塞女人,不破坏他和枝儿之间的感情了?
安如晦喜上眉梢,只是没等将这份喜悦完整的表达出来,就听皇太后又警告似的补充了一句,道:
“哀家可以不管你们,但哀家的孙子孙女们,可绝不能让交由那个女人来胡作非为了!记住了吗!”
御儿是她心中难以磨灭的痛,利用御儿来扶持的天如非但没有给她一份相应的回报,还用肚子里的‘野种’砸碎了她的一片好心,让她失去了一个可爱的孙子不说,还连要回来的资格都一并失去了!
她知道这种话在宝贝儿子被人利用了的娘亲面前说毫无底气,因此只能拿着自家的儿子撒气了。
安如晦连连应道:“好,儿臣这就回去同枝儿商量,看她肯不肯再为儿臣多生几个了。”
皇太后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笑骂道:“鬼灵精,别以为这样说就能让她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既然不想你纳妃纳妾,那她就必须自己一力承担起为咱们安家延续香火的重任来!”
难得皇太后退了一步,安如晦也不好再惹她老人家大发雷霆,只好叹着气应道:
“儿臣一来就责备儿臣昨夜又宿在她那里,现在又想要儿臣同她多生几个,这可让儿臣好生难做,又不能再同她一起睡觉,又要她生娃,难不成母后以为她是蚯蚓,雌雄同体,可以自产自销不成?”
皇太后终于被他逗笑,轻轻的戳了他的额头一记,道:
“少跟哀家耍嘴皮子,只要她肯生,那你以后搬去跟她一起住哀家都不会再有意见,还有,要记得多生男娃,少生女娃。”
安如晦哭笑不得道:“儿臣……尽量。”
母子俩又闲聊了一会儿,皇太后才放他离开,临走之前,终于还是没有憋住,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你那位……对于腰亦柔的事怎么看?”
按理说,腰亦柔的出现将他们两人的感情搅的一塌糊涂,现在闯下大祸被关入狱,叶离枝应该高兴的睡不着觉才是。
但同样的,腰亦柔的出现也绝对会让她和安如晦之间的感情出现裂痕。
女人一旦恨起谁来是很可怕的,腰亦柔是皇太后召进宫来,推给皇帝的,叶离枝若是恨,一定会将她和皇帝一同恨上!
皇帝又对那女人如此信任和依赖,一旦她想要对皇帝不利,那可真是防不胜防,一定一害她的傻儿子一个准儿。
等她的傻儿子出了事,她这个没了仰仗的老东西还会不好对付吗?
皇太后越想越是心凉,越想越是后怕,甚至连不顾儿子的死活先将这个隐性的祸害灭了的心思都有了!
看着皇太后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安如晦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