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闷的心口也变得舒畅许多。
一顿早膳的时间终于在煎熬中渡过,苍漠接过宫女递上来的香帕胡乱抹了抹嘴,生平第一次,用堪比愉快的语气道:“吃饱了。”
安如晦也跟着起身道:“那苍王便好生休息吧,朕不打扰了。”
说罢,转身干脆利落的离去。
手下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带惊疑道:“大焱的陛下,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苍漠还是第一次吃那么多素的东西,抚着肉求不满的胃道:“来看我吃草的。”
手下无语。
本以为大焱陛下走了也就好了。
谁知,苦难的日子竟然只是刚刚开始。
起初,先是苍漠以谈正事为借口去找叶离枝而屡次吃闭门羹。
然后,得知他习惯洗冷水澡的大焱陛下每每让宫人送来的却都是温水,还非要宫人服侍着他洗才可以,否则就觉得自己‘招待不周’。
最后,听闻苍国的人都喜欢围着篝火跳舞唱歌的大焱陛下,为了让苍王感到‘宾至如归’,也安排了人在苍漠卧房的窗台边上点起了篝火,派了好些美貌的女子打扮成苍国女子的样子,跳着舞,唱着歌。
一唱尼玛就是一个晚上。
苍漠表示自己‘宾至如归’的要崩溃了。
手下果断的忧心忡忡的下结论道:“王,大焱的陛下在欺负我们!”
苍漠揉着饥肠辘辘多日不曾沾过荤腥的肚子,有气无力的低吼道:“还用你说!”
手下担心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苍漠艰难的挤出了两个四字成语:“死缠烂打,不死不休!”
让人把奏折全部搬去莹翠宫里批的安如晦连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了?着凉了?”叶离枝连忙拿了件外衣过来,披在安如晦的身上。
天气变的一天比一天冷了,但屋里还未升起炭盆,所以有点凉是肯定的。
安如晦却是按住她披完衣服后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道:“一件衣服怎么够?过来给我抱抱暖暖。”
叶离枝莞尔一笑,顺从的靠近他的怀里,双手环过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脉脉的体温透过层层衣物彼此传递。
叶离枝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这个男人给变相的软禁了,她只知道,为了能够和她时时刻刻的在一起,每日除了上早朝和去给皇太后请安之外,他都会来莹翠宫里。
甚至连奏折都拿过来进行批阅了。
这让她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安如晦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还在一心想着怎么才能离开他,前去苍国,实在是太不应该。
所以无论安如晦对她有什么要求,她都全部满足。
薄凉绵软的唇覆了下来,叶离枝柔顺的抬头,与他甜蜜深吻。
直到她柔软的唇瓣变得艳丽起来,对方才放开了她,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调笑道:
“怎么办,我好像失策了,只要你在我的怀里,我就只想着要怎么对你做坏事,根本无法专心政事。”
叶离枝微微歪着脑袋看他,笑得调皮又俏丽,欲拒还迎的道:
“那妾身起来?”
“我怎么舍得。”
安如晦笑着与她又闹了一会儿,才就着抱着她的姿势,重新拿起一本奏折来。
小太监突然迈着小碎步匆匆进来,见到此情此景时狠狠一愣,愣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看了不该看的,忙惶恐的垂下头去,轻手轻脚的来到安如晦的身边,附到安如晦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后又立刻退开。
安如晦嘭的扔了手中的折子。
叶离枝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如晦低头看她,忽的邪魅一笑,缓缓道:“没事……”
叶离枝看着突然变得很有侵略性的陛下,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暗暗想着这根本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啊……
安如晦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打横抱起,朝着一旁的大床上走去。
叶离枝吞咽口水的次数变得更加频繁了。
直到脊背触到柔软的床褥,她才有机会探头去看窗外的天色——明明,天还没黑啊,陛下怎么……
于是,等意外得知自己终于可以进来见叶离枝的苍漠高高兴兴的随着小太监的引领而来到叶离枝房间的门口时,就敏锐的听到了房里传出的暧昧声响,以及女子在怕痒的低笑声中一叠声的喊着的‘陛下莫要白日宣那啥’的力不从心的劝告。
当然,耳力不够敏锐也不要紧,因为那些声响并未刻意压制,任何一个人站在他这个位置都绝对能够听得到。
苍王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那些声音如毒蛇般紧紧的缠绕上了他的心,让他一时窒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从未听过叶离枝这般撩人的声音的他,却在窒息般的痛楚之中,又自心底下那最为黑暗的角落中漫上丝丝扭曲的快感。
小太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自家陛下想要干什么了。
只是,本以为苍王听到之后便会立刻离去,却没想到对方竟好似听人墙角听上了瘾,在门外面沉如水的站了好一会儿后,才面色不明的转身离去。
小太监大大的松了口气,忙也跟着退的远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
苍漠的手下自然也听见了,回到他们的住处,立刻唾弃万分的道:“大焱的陛下真是太臭不要脸了,居然、居然答应在那种时候召见我王,那不是在故意给我王难堪吗?!”
苍漠不以为意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