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漠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叶离枝只好继续解释道:“听你的手下说是穆阿家族的人,每次赛马都是最后一名的那个。”
弱者总是不受关注的。
苍漠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穆阿家族他知道,但具体到每个人身上就有点模糊了,只好跳过这个话题,道:
“你要他做什么?”
叶离枝俏皮一笑,歪着头神秘兮兮的道:“保密。苍王陛下就说肯不肯给吧。”
苍漠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肯’突然就这么搁浅了下来。
“你……容我再想一想。”
“好。”
空口白牙的突然要人,任谁也会觉得奇怪,叶离枝早就做好了耐心等待的准备,干脆利落的告辞走人。
入夜,四野一片寒风过境的萧索声响。
苍漠盘腿坐在榻上,正与自己的死忠心腹——雅竹密谋。
雅竹人如其名,长得又瘦又高,气质温雅,博闻广识,面貌很是俊秀,是和苍漠一起从小长大的人,原本是他的父王准备给他做侍从的,没想到雅竹足智多谋,帮他躲过了不少国师那帮人给他下的绊子,便从侍从一跃成为了他的谋士。
就连叶离枝来苍国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帮他对付安如瑾的这件事,苍漠都只告诉了他和贴身的手下——追风两人。
雅竹道:“王待如何?”
苍漠道:“我信她,可不信安如晦。而她又爱着那位大焱的帝王。”
雅竹了然,笑道:“王是怕她被大焱的皇帝蛊惑,帮他一同来害王?那王大可将人遣回。”
苍漠纠结的皱起浓眉:“可能对付安如瑾的,只有她一人。”
雅竹只好又问:“那王待如何?”
苍漠跟个小孩似的扁起嘴巴,委屈兮兮的道:“她向我要人,却不告诉我为何。”
也只有在自己最亲近和最信任的人面前,苍漠才会露出这副率真面容,展露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幼稚的一面来。
雅竹哭笑不得,道:“王啊,那您到底是信她呢,还是不信她?”
“我信她,”苍漠重申道:“可跟着她来的青龙军的头领却在今日对我刀剑相向,我怀疑……”
“怀疑青龙军的头领是安如晦派来谋杀您的?”雅竹的脸色凝重了起来,认真的想了想后,才道:
“所以,王是想知道,叶姑娘和青龙军的头领来我们苍国的目的,到底是不是一样,对吗?”
纵然叶离枝的‘威名’在外,可她的人品如何还真没几个外人知道,也不怪苍漠会这样怀疑了。
虽然她阻止了青龙军头领的剑,但又有谁知道,那剑是不是在她的授意下架到他的脖子上的呢?
苍漠只想要一个能够全身心的帮助他的人,而不是再来一个像国师那样对他阴奉阳违、明里帮他,暗里却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人。
……尽管他深信,叶离枝不会是那样的人。
可是在狂热的迷恋之外,还有一丝理智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他还是个王,他的肩上还扛着整个苍国,绝对不能感情用事!
“这个,还不简单?”雅竹见苍漠郁郁的点头,笑道:
“我们且去试一试她,不就能见分晓了?”
苍漠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射向雅竹,追问道:“怎么试?”
雅竹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凑上前去,道:“王,我们这样……”
正在睡梦中的叶离枝莫名的打了个冷战,将被子裹的更紧了些后继续呼呼睡去。
次日一早,叶离枝正坐在自己的帐篷里吃早饭,冷不丁的帐帘一挑,苍漠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从他皱紧的眉心和臭臭的表情来看,他此刻的心情应该是……相当恶劣。
叶离枝咬着筷头,小心的问:“苍王陛下,您……怎么了?”
苍漠玫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梗着脖子不说话。
叶离枝只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紧跟在他身后的手下。
手下开始呜哩哇啦的诉说。
叶离枝身旁的追风——也就是从苍漠的手下荣升为两人的翻译官的那位,耐心的给叶离枝解释道:
“哦……他的意思是说,今早那国师又去王的帐篷里闹了,说是已经将叶姑娘到达苍国的消息暗中传递给凤国里的那位,而凤国里的那位也发了话,苍国要是不能在一个月之内将人交出来的话,他就……派兵前来攻打。”
咯嘣一声,叶离枝险些将嘴里的木筷咬断:
“我跟那国师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他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
追风帮她翻译了手下的回答:
“不知道。不过王已经坚定的拒绝了他,并决定今天出去打猎散心,来这里是想询问一下叶姑娘,一同前去吗?”
出了这样的事,苍漠难免变得更加提防国师,将她时刻带在身边怕也只是求个心安吧。
叶离枝看了眼自进门起就一直沉着脸的苍漠,无奈的妥协道:“好吧。”
青龙军和苍漠的手下们一同踏上了前去打猎的路。
上路前,每人都分到了一碗苍国独创的烈酒,壮胆又御寒。
岑寂原本心生疑窦,不过见酒是从一个坛子中倒出来,且对方的人毫无顾忌的全部牛饮而下,只好也跟着接过了碗。
他一动,身后的青龙军们也悉数照做。
叶离枝看着递送到面前的那只海碗,指着自己的鼻头问:“我也要喝?”
苍漠道:“酒量不好的话,请便,可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