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马车中坐定的慕容浅心一脸惊吓的望着撩开车帘,毫无征兆的闯入的高大男人。
“你……?”
奇怪,这人不是喜欢叶姑娘吗,怎会选择和自己同乘一辆马车?
没有理会呆呆楞楞的慕容浅心,凤情进来后便兀自靠着车壁坐了下来,双手抱胸,两条修直的长腿一条伸直抵着另一边的车壁,一条随意的曲起,姿态悠闲,侧脸却是冷酷。
车窗外春光大好,微风轻送。
车厢内的温度却一路飙至冰点以下。
慕容浅心默默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的挪动着屁|股,力求离那个浑身都散发着冷气的危险动物远一点、再远一点……
“交给你一个任务,务必要给我查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凤情突然出声,惊得慕容浅心一个没坐稳,险些歪倒一边去。
她连忙扶住车壁,结结巴巴的道:
“什、什么任务?”
看这男人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该不会是要她去杀人放火吧?
凤情用力的闭了闭眼,脑海中又浮现出叶离枝走路时那别扭的姿势,和明显不怎么协调的双腿,一颗心再次往下猛地一沉,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杀气,森冷凛冽道:
“找个机会去给叶离枝把把脉,她现下身怀有孕,随意一个借口就能得逞。再套套她的话,问问她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又是什么原因、或者谁造成的?!”
慕容浅心被他过于阴狠的语调吓了一跳,忙追问道:
“叶姑娘怎么了?是被人欺负了吗?”
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暴虐的情绪一层层的漫上来,又一层层的退下去,良久,凤情才再次应声道:
“我怀疑……她的双腿,出了问题。”
其实,叶离枝的双腿的确是有问题。
但搁在平常却鲜少能够有人看得出来,因为,只有当她保持一个姿势过久的时候,被冻坏的双腿才会慢慢失去知觉,直到影响她的行为和行动。
因为睡了一整晚刚刚起床不久,所以上马车时,才被凤情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异常,继而展开强大的脑洞,猜测出种种残虐画面,继而将他的怒气全部引爆。
……那个安如晦,就是这么照顾叶离枝的?
凤情在心中暗暗发狠,要是被慕容浅心诊出叶离枝的身体有任何问题,他绝饶不了他!
——管他是谁,照杀不误!
因为用错了药而对他心怀内疚、言听计从的慕容浅心只好唯唯诺诺的全部应下。
机会很快便来了。
车马行了一天,傍晚时才停了下来,众人在路边寻了一块空地打算露宿一夜,天亮时再继续赶路。
原本晴朗的天空早已变了颜色。
不知何时,下起了沥沥小雨,潮湿阴冷的风呼呼的吹起,随着温度骤降的夜晚而更添凄寒。
骑马的人将马儿拴好后,纷纷躲进马车中避雨。
凤情以马车中男人太多为由,将慕容浅心踢去了叶离枝所在的马车。
上车时,慕容浅心就见坐在马车中的叶离枝正在轻揉慢压着自己的双腿,动作散漫好似这只是个无聊时无意识下做的动作。
实际上,她的额上早已布满了细细的冷汗,脸色发白,借着夜色的掩护,才没有让正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爱人发觉自己的异常。
医者的天职让慕容浅心立刻丢掉了单独会见不熟之人的扭捏与畏惧,连忙轻手轻脚的凑过去,关切的低声询问道:
“叶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太过专注于双腿上传来的痛苦的叶离枝猛地回神,抬头一见是她,才稍稍的松了口气,慌忙收回手道:
“没、我没事,就是……腿有点酸,可能是坐马车坐的太久了吧,哈哈……”
“这样啊……”慕容浅心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道:
“既然如此,不如我来为叶姑娘揉一揉吧,我是大夫,肯定要比叶姑娘自己来的效果好,好不好?”
叶离枝不着痕迹的抬袖抹去额上的冷汗,想着让她揉一揉也察觉不出什么,便爽快的答应道:
“好啊,那就有劳慕容姑娘了。”
慕容浅心便在她的双腿旁边跪坐下来,开始下手力道适中的揉揉捏捏。
不得不说专业的就是比她这个业余的强,没几下,那如万针穿骨般的疼痛便缓解了大半。
慕容浅心想起凤情交给她的任务,状似无意的轻声道:
“叶姑娘的双腿以前是不是受过伤?”
“啊?”叶离枝立刻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
慕容浅心却没有理会她言不由衷的答案,一双灵巧的小手一寸一寸的从大腿捏到小腿,又从小腿揉到大腿,心中已经大概有数。
她轻浅一笑,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在黯淡的光线下更显干净与无辜,像只无害的小动物一般,可以让人轻而易举的放下所有防备。
她道:“那也许是不小心受寒了吧。受寒的滋味儿可不好受,无论是腿,还是身上的其他部位,都会在雨雪阴冷天气到来之前或到来之时,酸疼难当,应当好好调理才行哪。”
叶离枝转头看了安如晦一眼,见对方并未有醒来的迹象,才极小声的应道:
“嗯……我知道啦……”
“叶姑娘真的是‘不小心’受的寒吗?”慕容浅心眨巴着一双纯澈无垢的圆眼睛好奇的望着她,毫无心计的问道:
“如果是‘不小心’的话,程度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