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身处深山野谷,云烟缭绕,透过云烟望去,一道七彩缤纷的彩虹桥横跨在山溪之上,忽隐忽现,似有似无,恍若在虚空中飞腾。
叶离枝坐在车辕上,正对着那道奇景出神时,眼前蓦地多出了一碗散发着腾腾热气与浓浓鲜香的鲤鱼粥。
凤扬王屈尊降贵的当起了贴身随侍,笑眯眯道:
“我记得你爱吃鱼。这鲤鱼粥不仅好吃,而且听慕容庸医说,它还可以安胎、止血、消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吃吃看吧。”
温度适中的碗壁贴在微凉的掌心,温暖了乍暖还寒时节有些发冷的四肢百骸。
叶离枝抿唇一笑,道:
“什么慕容庸医,人家是神医好不好。”
“是吗?”
凤情毫不见外的跳上车辕,与她肩并肩而坐,抬目望向远方,有些惆怅的道:
“如果她是神医的话,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医好本王的情伤呢?”
叶离枝顿时觉得捧在手中的鲤鱼粥变得烫手起来。
她无奈的叹息一声,道:
“王爷何必如此执着呢?这天底下的女子千千万,总有一个,是能够与王爷相伴一生、恩爱白首的,何苦?”
凤情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问:
“那这世上的男子亦万万千,你又何苦只钟情于马车里的那一个,而不肯换成本王来爱呢?”
叶离枝被他噎的无言以对,良久,才缓缓道:
“至少,我选对了人。”
凤情对此表示坚定的怀疑。
嗅着自身边人身上传来的阵阵她独有的清甜香气,凤扬王有些心猿意马的道:
“还记得那段在凤国的日子吗?那是本王此生过的最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了……”
他说着,眼神悠远,笑容甜蜜。
叶离枝却是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道:
“王爷是指那段我被人卑鄙的夺走了所有记忆,继而被人骗得团团转,一无所有、六亲不认的那段时日吗?那真是我这辈子过的最最黑暗的一段日子了。”
凤情扭头,小孩子般不服气的低喊道:
“如果你肯把爱分给本王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话,本王也不至于会选择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择手段的方式来得到你!还有,本王到底哪里不如他,让你对他痴情至此,却对本王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叶离枝粉颊轻陷,默然而笑,缓缓道:
“可否问王爷一个问题?”
凤情不解:“什么?”
“若是我想亲手报仇,敌人却强大又凶狠,王爷待如何?”
凤情当机立断道:“不许去!万一你有什么闪失,岂不是要本王心疼死?如果你非要去的话,本王就算是用绑的,也要将你强留在本王身边!”
叶离枝摇头低笑,声音又轻又软的道:
“可是有个人,宁愿自己孤枕难眠、提心吊胆,也不愿我愿望落空,此生留憾。他了解我,比我自己更甚,了解我所有的苦衷与心事,你说,我是选你,还是选他?”
独断专行的凤情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男人。
可是自己与他一比,就显得自己格外的自私与独裁,完全不在乎叶离枝内心的真实想法。
从表面上来看,自己的做法,好像全部都是为了她着想、为了她好才会这般狠心强留她的。
可是实际上,自己却只是用自己的想法绑架了她,还是以爱的借口。
爱……多么华丽而动人的字眼啊!
凤情不甘的冷哼:“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安如晦吧?”
叶离枝微笑点头。
凤情眼中冷意更甚,别有深意的道:
“本王也许永远都做不到如他那般体贴你。但是你真的确定,他之所以敢让你去涉险,是体谅你,而不是故意让你去送死?”
“怎么会?!”叶离枝惊愕:“陛下待我真心实意,王爷怎会这样想?”
凤情却已跳下车辕,只丢下一句耐人寻味的:“别以为你不说,本王就什么都不知道。”后,便扬长而去。
只留下叶离枝捧着粥碗,一脸迷茫。
前去探路的岑寂等人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回来了。
去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回来的时候,却是各个两股站站,面如土色。
在灯笼的映照下,一张张脸活像刚刚见了鬼似的难看。
叶离枝担忧的询问道:
“这是怎的了,是遭遇了什么?灵兽有那么可怕吗?”
岑寂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身子明显不稳的轻晃了一下后,才嗓音干涩的道:
“回娘娘,属下……属下等的确见到了灵兽,那灵兽也着实可怕!它是一条不知有多长的巨蟒,周身覆盖着银色的鳞片,就盘在一株小草周围。那周围说也奇怪,明明这山上苍翠欲滴,生了大片的树木、野草和野花,却唯独只有巨蟒盘亘的地方寸草不生,只生了被它圈住的那株小草……”
慕容浅心听到这里,已经迫不及待的跳起来叫道:
“那株草就是我们要找的灵草!”
可惜在场的除了她和懂医的郑云芝之外,没有人因为找到了灵草而高兴的起来。
连青龙军的头领都被吓成了这副模样,可以想象,那条巨蟒是有多么的可怕,说不定一张嘴,就能生吞下好几个人去,更遑论去打败它了。
岑寂提议道:
“不如,我们派个人当诱饵,先去引开它,这样,我们便可以趁着它不在的时候,将灵草摘回来了。属下不才,愿以身相试!”
“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