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晦一愣,连忙道:
“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白练摆摆手,回头看他,开玩笑般的道:
“我可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同情和怜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只希望能够继承她的遗志,好好的守住赤艳的大好河山就成。”
安如晦犹豫了下,虽觉得在这时提起这些有些煞风景,但仍是肃容道:
“你应该知道,寄居在凤国的那个魔头,是我曾经同父异母的三弟。对于他,我不说全部了解,也了解的七七八八。如果你想守住你母亲留下的基业,那么我衷心的提议,千万、千万不要与他联手,不然依照他的残酷手段,哪怕你帮他打下了这天下,到最后,依然会被他贪心不足的蚕食鲸吞,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白练眨了眨眼睛,目光闪闪的问: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安如晦被噎了下,一本正经的答:
“我只是不希望这个美丽的国度香消玉殒,仅此而已。”
“那你就嫁……哦不,娶我啊,我就答应你,与你们联手对付他,如何?”
“我……”
安如晦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有女官高声惊喊:
“不好了!小叶子公公的马儿惊了!”
话音未落,白练就清楚的看到方才还从容自若的男人瞬间变了脸色,回头看了一眼后便腾身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后,向后一个后空翻精准无误的落到了那叶公公的马儿之上。
安如晦一手紧揽住叶离枝的腰身,一手抓紧缰绳,竭尽全力的控制着它行进的方向,以不伤害到路旁的路人。
两人被迫带动着往前跑出好一段路之后,才寻到一条无人的暗巷,硬是将马儿引去了那条暗巷里头。
安如晦带着叶离枝从马背上飞下,看着那匹傻马傻乎乎的继续往前跑去。
然后‘嘭’的一声,撞在了死胡同坚硬的灰墙上。
“扑哧!”
尽管被这匹突然莫名其妙发起狂来的马儿吓得不轻,看到这一幕的叶离枝仍是笑出了声来,指着它道:
“你看它……”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以吻封缄了。
明明两人一直呆在一起,却因为白练的出现,不能拥抱,不能牵手,甚至不能表现出任何亲密的意向!短短的几个时辰,都像过了几个轮回一样漫长。
安如晦恶狠狠的掠夺着她的气息与甘甜,借由唇舌的最亲密接触,叶离枝似乎能够感同身受他心中那份还未来得及散去的恐惧与后怕……
她本想立刻推开对方——因为外面的人不知何时便会追赶上来,若是被他们看到这一幕,将后果难料。
但在略一犹豫之后,她还是主动圈住了对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得来不易的吻。
逼仄而昏暗的窄巷之中,霎时情思暗涌。
等听到暗巷之外有凌乱的脚步声接近时,安如晦才放开了她,拉着她一同往被墙撞晕之后摔倒在地的马儿走去。
马儿跑过的地方沾染了几点血迹,猜得出应该是马蹄受了伤。
果然,安如晦在一只马掌中发现了一只不知是谁遗落在街上、然后不幸被马儿踩中的长木钉,木钉上细下粗,此时已经完全被插进马掌之中,单是看着就觉得脚心疼得厉害,怪不得它会突然发疯。
安如晦舒了口气,捏着从马蹄中拔出的木钉,道:
“看来并非有人算计,这只是个意外。”
“那就好。”叶离枝从袖中抽出一条手帕,紧紧扎在马蹄上为它止血。
安如晦转头看着她在认真做事时愈显迷人的侧脸,强忍住想要偷|香的冲动,站起身来,转头朝后看去——
满脸焦急的赤艳女皇及一众人马已经匆匆赶到。
“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刚一爬下象背,白练已经迫不及待的迈着匆匆的脚步赶了过来,上下认真的打量着安如晦,关切的问道。
安如晦微微一笑,道:
“女皇陛下不用担心,我们都没事,只是这马儿大概需要运回宫里,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了。”
白练顿时松了口气。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也没了继续玩乐的心思,为了不让安如晦扫兴而归,白练补救的提议道:
“我知道附近有家茶楼很不错,不如我们过去坐坐吧?”
安如晦看了眼脸色微微发白,显然是余惊未消的叶离枝,点头应道:“好吧。”
让她去附近先休息一会儿也不错。
***
浓墨一般的苍穹之上,层层叠叠的夜云密布,一颗星子也没有,一如女皇陛下此时烦闷的心情。
白练双手托腮趴在大开的雕花镂空木窗前,浓密的睫毛低低的垂落在正凝望着某处出神的眼睛上,几分忧郁,几分动人。
“陛下是有心事?”
女官将一杯热气氤氲的花茶放在她身旁的小几上,关切的低声询问。
白练回神,微微叹了口气,一向精炼的脸上,竟显出几分难得的迷茫,梦呓般的喃喃道:
“我想,大焱陛下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咦?”女官一惊,道:
“陛下是如何看得出来的?”
“如果他已答应与我做亲,那为何此次前来,没带任何聘礼?虽然咱们赤艳不兴这套,但这规矩在别国却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他总不会忘了吧?”
白练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的细数:
“还有,今日那位叶公公的马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