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谁也没要?无论男女?!”
“是,”前来回报消息的女官冷静道:
“看来当真如陛下您所说,大焱陛下确是有了心上人,才会如此‘守身如玉’。”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即便有特殊癖好的人,也一定会选择自己喜欢的类型共度春宵。
更何况人还是她送过去的,于情于理,他都可以坦坦荡荡的收下。
可他却一个也没要……
白练的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想了想,仍是不肯死心的自言自语道:
“要是他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呢?那就算没有心上人,也一样谁都不会收的……”
顿了顿,行事雷厉风行的赤艳女皇当机立断的决定道:
“不行,我要亲自上阵,若是他当真心有所属的话……我就,放弃!”
次日,安如晦呆在房间里看书,此时天色尚早,约莫正是女皇上朝的时辰,等下朝后,还要批阅奏折、与朝中重臣们商议国事,待到午膳时,她大概才能空出时间来见他。
一边看,他一边在心中思量着该如何提起与赤艳女皇合作而不成亲的事。
叶离枝窝在他的身边,像一只慵懒的猫儿般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与他一起消遣时间。
“羡慕吗?在赤艳,女子可以入朝为官,甚至成王称帝,以你的才智学识,若是愿意在这里扎根,将来定然会有一番不俗的作为。”
安如晦看着这本记载着赤艳简史的书,有感而发的道。
不过说出的话却是真心实意——如果他的枝儿换一种性别,那么就算生在大焱,也一样会大放异彩。
叶离枝微微一笑,轻轻的道:
“可是在赤艳,没有你啊。”
安如晦一怔,感动如困在坝中的潮水,顷刻间就因她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急遽暴涨,濒临决堤。
他忍不住转头看她,对方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也跟着微微抬头,眼神平静而专注,干净柔和的面容上,没有丝毫遗憾与不甘。
情不自禁之下,安如晦侧过脸去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记,而后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喉间深处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这一生,几乎都要溺毙在这一句甜言蜜语之中了。
爱一个人,要放弃的东西很多。
叶离枝为他放弃了自由、安逸、甚至是她最无法放下的仇恨。
爱很伟大吗?不,爱最自私了。
他的爱如一副沉重的枷锁,捆缚住了她的手脚,让她无论做错了什么,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被世人所诟病!
所有的规矩都教导着让她无私——对他这位皇帝陛下的无私,要她为他生儿育女、为安家的皇室开枝散叶,谨守妇道!
可是却从未有人要求过他对她也该是同样的一心一意,温柔以待,不离不弃!
尽管如此。
叶离枝仍是顶着巨大的压力,陪着他一起,无怨无悔的走到了现在。
他安如晦,何德何能?
“枝儿,”安如晦突然道:
“我有些后悔来赤艳了。”
叶离枝一愣,坐直身体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在你的面前被迫和另一个女人呆在一起……固然我没有辜负了天下苍生,却辜负了你。算了,纵然我们的胜算少一成又何妨?生死由命,我只管去战就是!枝儿,不如这样,我现在便去跟赤艳女皇告辞,咱们回去,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说完,他竟真的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叶离枝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失笑着调侃道:
“陛下,你这话可千万别被别国的男人听见,不然他们一定觉得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当然,是艳福的福。要知道,如果不是赤艳是女人为尊,这里恐怕早就挤满了想来求亲的男人。”
生死的确有命,可是还有句话,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疑惑于她一贯冷静自持、以大局为重的陛下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不可理喻而冲动,缓了口气,劝解道:
“陛下……镇定一点,我们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连谈都还没开始谈就主动放弃呢?哪怕你不愿同女皇陛下结亲,那么取得她的好感,与她做朋友,再以朋友的名义邀请她加入我们的战线,总是比较容易一些的吧?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冲去告辞,白白错失了与赤艳交好的大好机会,待来日真的落于安如瑾的下风,岂非后悔莫及?”
安如晦反手握住她的手,紧拢在自己的掌心,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认真道:
“可是,我不要你再因为我而不开心了。”
吃醋固然证明了对他的在乎,可是吃醋的滋味却并不好受。
现在的他连对方皱一下眉头都觉得心痛,更何况是让她难过?
叶离枝咧嘴一笑,拉过他的大手在手背上奖励似的亲了亲,道:
“我不开心,你哄一哄,不就好了?而且一直开心的话,人也会活得很腻啊。”
……这是什么烂道理?
安如晦充耳不闻,一脸固执。
叶离枝只得继续道:
“反正我们已经千里迢迢的来了,不如等与女皇陛下开诚布公的谈过之后,出了结果再走吧,嗯?也不枉费我们旅途劳顿的跑了这一趟。这样就算最后惨白,也是无憾了,因为……我们至少努力过了。”
“可是你……”
“我再怎么占有欲强,也不可能连自家夫君跟别的女人正常谈话的机会都霸道的剥夺吧?”
叶离枝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