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简单?”苏芸问道,“能告诉我,他是什么身份吗?”
百族大会的邀请函是面向整个天外世界发出的,蛮荒世界却因为它的特殊历史,虽然实力不低,可惜永远没有资格参加。
所以,苏芸听说六方城主居然能弄到邀请函,并且愿意让出的时候,难免一阵惊讶。
“他是我的一位心腹,”六方城主苦笑道,“我的这个心腹如今虽然落魄,但他的家族上溯两百年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存在。可惜一场大祸让他们再无重来的机会!”
“既然家族已经没落,为何又能得到邀请函?”苏芸问道。
“因为两百年前家族遭遇大祸之后,为了保住族人性命,防止有心之人趁火打劫,族长联合多位长老强行开启结界,对外宣称封闭两百年!今年恰好是解开封印的时间,依照家族两百年前在百族大会上的排名,他能拿到一张邀请函!”六方城主有些感慨地说道,“不过这也是他的家族最后一次得到邀请了!”
“我明白他的无奈。”苏芸感同身受地说道,“一个矿脉对吗?我给!”
“谢谢。”六方城主难得诚恳地说道。
看着他突然真挚的表情,苏芸反而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
神无宫。
繁花满枝的樱树下,淡色衣裳的人软若无骨地仰躺在淡色的贵妃榻,百无聊赖地数着挂在树上的翠玉风铃。
风吹过,惊起一阵花瓣雨,浅色的花瓣随风而落,藏入发间、躲进袖子中,其中更有一片恰好停在嘴唇上。
于是他吹了口气,将停在嘴唇上的花瓣送走。
“你还真是玩性不改!”正站在水边看鱼戏莲叶的虚无一讥笑道,“有时候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的后代血脉中会出现你这样的奇葩!不论何等境遇,都能尽情的享受生活,似乎世间的一切坎坷都与你无关。”
“因为我懒,也因为我除了做寄生虫,什么都不会!”
百里懒洋洋地说着,坐直了身。
他伸出手,摘下一个翠玉风铃,把玩系在风铃下方的玉片的同时,问道:“如果我把百族大会的邀请函假公济私地送给苏芸,你会生气吗?”
“你每天都在做让我生气的事情,但是我每天都默许你作死。”始终背对着他的虚无一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比起要邀请函这件事,我更好奇你打算怎么把邀请函送到苏芸手中?你的性命可是捏在我手中的!”
“这一点不用你特别提醒,我想送,自然有办法把东西送出去。”百里懒懒得说着,将翠玉片收入怀中。
此后,他又懒懒地翻了个身,单手托腮:“你能让我看一下你的真实面容吗?”
第一次面对面接触的时候,百里就已经知道这张平淡无奇的文士面孔并不是虚无一的真面目,只不过那时他对虚无一的感情只是单纯的憎恨和怨毒,每日见到都想呕吐,自然也不会对这魔头的真面目有任何的好奇心。
事实上,虚无一也没想到百里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你不是一直都不在乎我是人是魔还是怪吗?为什么突然想看我真正的模样?”
“因为我就是突然想知道啊。”百里撒娇地说道,言辞间刻意的娇俏让人如沐春风的同时更有心弦一紧的味道。
虚无一深知百里清晓绝非谄媚柔和之人,突然这么亲昵,必定是另有所图。
他抖了抖衣袖,道:“这个借口太牵强了。”
“那你就当是给我的补偿好不好?”百里软软地说着,主动从后面抱住了他,“我们在一起都那么久了。”
“我与你只是身体在一起,但是我们的心可从没有在一起过。”虚无一冷冰冰地说道,“收起你那套撒娇的面孔吧,不要总以为撒娇买软就能把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推给别人!”
“谁说打算靠你了!”百里不服气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在一起那么久,我居然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感觉有点……膈应……”
“你就继续膈应下去吧!”虚无一冷漠地说道,“等魔主出生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究竟长什么模样了!”
“好吧,既然你坚持要这样,我也只能继续等待了!”百里没有半点留恋的松开手,转身后扬了扬手中的翠玉邀请函,“邀请函我拿走了!希望你不要在百族大会上再搞什么幺蛾子!”
“对付那群废物,需要搞幺蛾子吗?”虚无一嘲讽地说道,“倒是你一直念念的苏芸和夜君燃,这一次又会用谁的身份出场呢?还有用来换苏震性命的聚阴棺,他们能不能准时如约送达?”
“这点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对他们有信心!”
百里轻飘飘地说着,转身走出花园。
他才离去,风神便出现在虚无一的身旁:“主上,你对他实在是太纵容了!就算是看在魔主的面子上,也没必要做到这份上!他就像一条趴在主上心口的毒蛇,随时都可能——”
“毒牙已经拔掉,鳞片也剥了,如今的他不过是只空有愤怒的小猫,恨我入骨却又杀不了我,只能无可奈何地寄希望于未知的将来!”
“可是——”风神提醒道,“再怎么没有毒牙,蛇也终归是蛇,会杀人的!”
“那又怎么样!”虚无一背对着风神道,“我留他在身边,除了魔主诞生在即不能有半点疏忽外,也有取乐逗玩的意思。虽然每天都让我生气,但是有时候也不得不说,他的存在让我的生活充满了乐趣。”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