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苏芸才不相信贝秋风这么小气。
贝秋风见动机被拆穿,谄媚道:“丫头,被你看出来了……难得遇上水平相当的对手,我确实有几分技痒了!”
“那你也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找人单挑!”苏芸训斥道,贝秋风是西大陆最为尊贵的七品炼药师,但他在炼药领域以外的所有事情上,都单纯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丫头,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理性。来了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却不和他见面,这真的是比杀我还难受!”贝秋风痛苦地说道,只差趴在地上打滚了。
“可我记得你是炼药师,怎么满心想着和医师较量?”苏芸不解道。
贝秋风苦着脸道:“我……我当然是炼药师,可是我私底下喜欢研究医术这件事,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你要想在医术领域打败他?”苏芸问道。早在贝秋风拿出生发丸的时候,她就看穿了他的老顽童本性。
贝秋风连连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丫头,你就成全我吧!我发誓,我和那个医生的比赛绝对不会耽误你们的计划!半点都不会!”
“真的?”白夜一旁插嘴道,“为什么我记得你老东西就没干过一件像样的事情呢!”
“这次的比试,绝对不会影响丫头的计划!”贝秋风粗着脖子道,“事实上,如果丫头同意让我和他比试,还是一件好事!”
“好事?什么意思?”苏芸好奇地问道。
贝秋风道:“这样一来,恶女人那边的人就不会怀疑我们背着他们另外准备什么计划!他们一定会全力备战,对我们毫无防备!”
苏芸哼了一声,道:“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被戳穿的贝秋风好像瘪了气的皮球,噘着嘴嘟囔道:“那也是……我不管!就算你们谁都不同意我也要和他比试!战书都已经送过去了!”
苏芸闻言,扶了下额:“看样子我就是想反对也不可能了。”
贝秋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皮,陪笑道:“……丫头你就别生气了,我……我这不也是为了大家嘛!”
“下不为例!”苏芸严肃地说着,转入玄天殿看望蓝豆豆了。
……
房间里漆黑一片。
“你……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约本王来这鬼地方,是、是什么意思!”夜重焰虚张声势的说着。这里的一切都透着鬼气,风是冰冷的,空气里淌着血的腥味,地上流动着粘稠的液体,更有鬼哭一样的声音自地下隐约传来,让人不安。
但他不敢离开,因为当他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所有的退路就都已经封死,他只能硬着头皮坐下,等待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主人。
“蓬”的一声,油绿色的火苗点燃,黑暗中响起了最上等的丝绸摩擦的沙沙声。
主人来了。
“燕王殿下,别来无恙。”仿佛从铁管里发出的声音,阴暗而扭曲,传入耳中,让人心底发毛。
夜重焰强作镇定道:“听这口气,我们似乎见过?为什么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们见过,不止一次。只是那时的你和那时的我,都不是现在的身份。”
神秘人的声音飘忽不定,似乎近在咫尺贴着耳边,又好像远在数米外,声线中带着蛊惑的飘渺,无法确定源头,也无法确定性别。
夜重焰的掌心已经全是冷汗:“藏头露尾,算什么东西!”
“但是你除了我,还有别的盟友吗?”神秘人冷笑地回敬道。
“盟友?你居然自称是我的盟友?”夜重焰狂笑起来,“我当然没有盟友!我贵为燕王,想拍我马屁做我奴才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真的吗?如果你的属下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你被困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来救?”神秘人讥讽地说道,“燕王?不过是夜君燃手中的一个玩偶!他要你生,你就生,他要你死,你就得死!别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认清事实吧!王贤的人可是正正经经地把你给割了!”
“你——”夜重焰大怒,他被王贤派人重伤废了子孙根的事情,可是顶级机密!这人究竟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诽谤皇族是要灭九族的!”他色厉内荏地骂道。
神秘人笑道:“灭九族?确实很了不起,前提是夜君燃还把你当血亲兄弟,愿意给你最基本的尊重。”
“……你想怎么样!”夜重焰冷着脸道,心里已经开始发抖,但嘴上还是要凶一下的。
神秘人道:“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帮燕王殿下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对,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女人、皇位、尊敬……还有再生的子孙根!”
神秘人淡漠的说着,没有顿挫的话语却仿佛附着了魔法,轻而易举地就在夜重焰的心底激起yù_wàng的狂澜。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呻吟道,“我已经被废了……子孙根,我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做皇帝……我……”
“只要一颗七品丹药,王爷就能重整雄风,再做男人!”神秘人蛊惑地说道,“至于皇位和女人……夜君燃至今膝下无子,一旦他遇上意外,你就是离皇位最近的那个人!”
“但是……大哥……大哥、王贤、不死军团……他们都像狗一样守着皇兄,我怎么可能有机会……让皇兄发生意外!”夜重焰恍惚地说着,他的心已经被神秘人的毒液浸透,开始认真考虑杀死夜君燃、取而代之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