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水的眼里,文官就是言官,只靠一张嘴儿,没什么真本事,也没大作为。
像这样的人,曹水是非常看不起的。
被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训了,自己还不能还嘴,
曹水原本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与气,这下子,
他肚子里的火与气,直接都开始打起架来了。
在分种子的第一刻起,曹水就已经打起算盘来了。
金风关的百姓也不算少,不管是按户头还是按人口,这事儿从中多少能做点手脚。
此时的曹水可不指望从中可以抠出多少粮来,黑在自己的口袋里。
他唯一想的就是,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把这百来斤的空子给填上。
想着,反正有那么多的农户,只要你这儿少一斤,那儿缺半量的,
这拼拼凑凑的,顶多是不足斤,金风关百姓该领到的种,大家多少都领到了。
只要能做到面儿上的太平,那就可以了。
曹水知道,这缺一斤半两的,这些百姓是没胆子跟他叫的,
他们也不会有脸去找叶寒萱问个清楚,这个情况混一混,也就混过去了。
更何况,这次叶寒萱借给金风关百姓种子,不要凭,不要据,
这缺少的一丁点,全当是金风关百姓给叶寒萱的利息。
冲着这一点,金风关的百姓也该识趣儿一些,莫多开口惹人厌才是。
曹水的算盘打得倒是好,但还得看人家配不配合。
曹水想着法儿地想让百姓那儿缺那么一点,好补齐百斤的缺口。
偏偏叶寒萱早就有令,黄天盖的心里也有数,
宁可叫百姓多几两,也不缺百姓一两的。
有黄天盖在,曹水想好了办法,也是没机会实施,
所有的想法跟念头,一个个都直接被曹水给掐死了。
这么一来,这百来斤的种子缺口的问题,自然是被黄天盖逼到让曹水不得不承认。
“这样吧,我记得四王妃那儿有的可比我这儿所有的都多。
错也错了,老子也不是故意的,再去问四王妃拿百来斤的种子就是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曹水鼻吼里喷出来的气,都是带着火意的。
把那些粮拿出来,已经够叫他肉疼的了。
反正他有的,他已经全拿出来的。
至于他没有的,黄天盖再跟他急,他也没有办法!
“曹大人,此乃是你的失误,你的管理不当。
你犯的错,却叫四王妃替你扛,你可真够好意思,你也有脸说出这种话!”
黄天盖眼睛一瞪,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曹水,觉得曹水说的话,当真是不要脸:
“不管怎么样,那三户人家还在外头等着呢。
曹大人刚才的话,我自然会原原本本地告诉那三户人家,
免得他们想歪了,误会了四王妃。
谁的责任,就得由谁来扛,至于之后怎么解释,另当别论!”
说完,黄天盖也不看曹水的脸色有多难看,果然把曹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最后的三个农户。
农户把粮食及种子,当真是视若性命一般重要。
听到那么稀罕的种子,竟然在曹水的管理之下,一下子被老鼠给祸害了百来斤,
承受能力差的百姓,直接抱着脑袋哭了起来:
“四王妃难得心善,这么好地免费把种子借给我们种,还不收利。
现在被曹将军家的老鼠给祸害了,我们可怎么办呐,那是百来斤的种子啊!
没有这么大的头,干嘛戴那么大的帽子。
要是曹将军没这个本事,干嘛掺和这个事儿!!”
百姓自然是不会觉得,是叶寒萱找错人,责任在叶寒萱的身上。
他们都知道,叶寒萱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
她能为金风关的百姓做到如此地步,可是曹水这儿却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这所有一切的错误,自然全都是曹水犯下的。
“我就不信了,难不成,这曹府家的耗子都成灾了?
那种子在曹府,不就几天的时间吗?
这么短的时间,曹府的耗子得多到什么程度,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祸害掉这么多的种子?
我怎么觉着,整个金风关的耗子都成精,全往曹府跑了,
知道曹府粮多,够它们祸害的?”
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这里有三户农家呢,那就是三户臭皮匠了,这基本的常识,不但曹水有,这些百姓也有。
有人这么一说,曹水皱皱眉毛,也有些怀疑了:
“是啊,照道理,这么短的时间里,老鼠不可能闹得这么厉害,坏了百来斤的种子才是。
更重要的是,难道,曹将军就没派人看好那些粮?
哪怕一开始要闹,没坏百来斤之前,就该发现了才是?”
这个情况足矣说明了,要么是曹将军根本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要不然的话就说明了,这百来斤种子的消失,其中必有猫腻。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这都说明了,曹将军有问题!
“黄大人,听说你们这儿遇到麻烦了?”
就在黄天盖盘算着该怎么问曹水的时候,笑眯眯的鹿鸣再次出现。
“鹿鸣姑娘,你来了正好。
虽然挺没脸说这事儿的,但这个情况,四王妃必须知道。
曹将军办事不利,竟然说,百来斤的种子被他们家的老鼠给祸害了。
这不,还有三户农家没领到种子呢,这事儿……”
鹿鸣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