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男人睡着了,许琴睁开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刚才真的是吓死她了。
亏得今天事情发生得太多,扰乱了相公的思绪。
否则的话,今天宝儿的异样,相公早就察觉到了,到时候,她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提到此事儿,许琴只觉得自己冤枉无比。
在禾兴的家里的时候,江马宝大多都是由许琴带的,就连江大蓟的媳妇都极少能沾到亲儿子的身。
看着皮家一天天坐大,江家一天不如一天,江紫苏更是了无音讯。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许琴直接以为,她二叔、三叔一家,会直接死在皮家人的手上。
江家一脉,怕是只能留下他们大房这几个人了。
许琴每每想到江紫苏怎么在良城当夫人,过好日子,再看自己一家还得在皮家手里讨生活。
许琴心里极为憎恶江杜仲这个公公,觉得江杜仲就是个傻子。
其他人家,哪一家人不是先紧着儿子,有什么好处让儿子占了说,怎么可能会把好处都给闺女。
好不容易能跟侯爷攀上关系了,当初若是她公公肯开口替她相公求个一官半职,不是不可以的。
一句话,她相公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可是她那个傻痴的公公不但把所有的好处给了女儿,最后女儿还跟江家翻脸,不认江家了。
许琴对江杜仲这个公公没有半点好印象。
想当然的,许琴一旦提起江杜仲,就没有一句好话。
许琴最疼江马宝这个大孙子,又时常把江马宝带在身边,她自然会在江马宝的面前说些关于江杜仲的话。
江马宝虽然小,但正是学人的时候。
久而久之,江马宝便记得了,他的曾爷爷就是一个极坏极坏的人,对他们一家子都不好。
今天江马宝总算是看到了传说中的曾爷爷,讨厌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跟江杜仲亲。
江马宝的表现,别人看不明白,但是许琴却是清楚不过。
想到江马宝,许琴郁闷地想吐血。
为了相公的将来,明天她得跟宝儿说说,千万不能再让宝儿有今天的表现。
江天龙一家子,大儿媳妇回了娘家,女儿已经出嫁,其他人全都到齐了。
皮家被叶寒萱给端了,照理说,所有江家人都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个安稳觉,事实如何,也只有这些当事人才知道。
“爹,你想得那么早?”
第二天,江天龙起来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怎么早了。
别园的床好,被子又是新的,想着未来的好日子,江天龙睡得自然好便起晚了。
“人老发,能睡着的时间自然是比你们少了一些。”
看着江天龙这个大儿子,江杜仲笑了笑,只不过,他的笑容之中,少了昨天那种会将人融化一般的亲切感。
刚起的江天龙还不似平时那般灵活,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爹,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一圈儿?
我记得你以后很喜欢绕着村子逛一圈的。”
好不容易回来了,好不容易江家要出头了,江天龙自然是争取一切机会,做一个孝顺的儿子,好“弥补”过去缺失的十年。
“已经走过了,不用了。
时辰不早了,老二家的应该把早食都准备好了,你把孩子们叫起来吃饭吧,莫让他们饿着肚子。”
江杜仲对着江天龙抬了抬下巴,吩咐了一句。
江杜仲这话虽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心里有意思的江天龙脸色一僵说了一句:
“这些年来全靠二弟妹在爹的身边伺候着尽孝,说来真是惭愧。”
想到自家还在睡的妻子,江天龙的唇线紧了紧,这才发现自家的问题。
他们在禾兴的时候当真是安逸惯了,忘记这乡下的生活是怎么过的。
在禾兴的时候,江天龙一家家里可是有奴才、丫鬟的,一些粗活、重活自然是不需要他们干。
但到了许村的江家,想吃想喝,都得自己动手。
江天龙很清楚自家父亲的禀性,二弟妹在江家做得越多,他爹就会越心疼这个媳妇儿。
至于他的媳妇儿,他爹不会怪罪,却也绝对不会喜欢到哪里去。
想着叶寒萱跟江杜仲之间的关系极好,江天龙明白一件事情:
欲讨好叶寒萱,也可以讨好老父亲,若是老父亲不喜欢他,外甥女那儿怕也是行不通的。
“这些年来,的确是辛苦老二家的了,好在老二家的也是个极为实诚的人。”
当着大儿子的面,江杜仲毫不客气地夸了夸许玲这个二儿媳妇。
虽说二儿媳妇的娘家并不怎么样,但这也与二儿媳妇没什么关系。
江杜仲对许玲的肯定,叫江天龙心里一惊。
当江天龙再看到叶寒萱对江天雄的一双儿女那亲近劲儿,心里更是一凉。
看着江川军,江天龙眸光闪了闪,笑着迎上去:
“军儿,你年纪不小了,却还未成亲,你大伯母认识不少好人家的女儿,替你寻上一个如何?”
“不必。”
江天龙此言一出,叶寒萱马上打断了江天龙的话。
如果说,叶寒萱一开始的打算跟江天龙一样的话,那么当江天龙这话一出来,叶寒萱立马改变了主意。
“关于三哥的亲事,大舅舅就莫要操心了,待到他日我回良城,三哥会随我一道去。
所以在禾兴替三哥找娘子,不合适。”
在江川军惊讶的目光之下,叶寒萱极为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