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的日子过得比以前更糟糕之后,倒是念起了香姨的好来。
书生想办法欲找到香姨,再过回以前的日子。
只不过,现在这只是书生一厢情愿的想法了。
等书生再遇到香姨的时候,香姨已经是泗城最大妓院之一的吟香阁的老鸨,而书生则成了乞丐。
听到书生竟然还满含深情地叫自己为娘子,香姨直接笑了。
香姨命人将书生打出去之后,又命人给书生送了一个盒子。
挨了打的书生满心以为是香姨对自己心软了,所以是给他送来了银子。
当书生打开盒子一看,竟然看到一块还没巴掌大已经干掉的血肉。
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之后,书生一声大叫,直接把东西丢给了,之后整个人就疯了。
那块干掉的血肉不是别的,而是香姨跟书生的骨肉。
香姨离开书生之后便开了吟香阁,并打掉了自己肚子里的胎儿。
香姨实在是太恨那个书生了,所以她怕自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话,会因为书生的关系而看这个孩子不顺眼。
与其让这个孩子一被生下来就受母亲的不喜,香姨干脆给自己灌了一碗红花。
当时香姨已经开了吟香阁,便是身子不适,也不能落下一天的生意。
加之心伤,香姨就这么在小月子里落下了病根。
关于香姨的过去,吟香阁里的姑娘并不知道。
若不是今天叶寒萱提起,否则的话,吟香阁里的姑娘还不知道,原来香姨还落过胎。
“成,就按这药方上吃着再说。”
被叶寒萱提起那么多年前的事情,香姨神情恍惚了一下,勉强一笑,把叶寒萱的药方子抓在了手里。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她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的确,她的身子似乎是从那个时候起就不怎么好了。
“小葵妹妹,现在可是轮到姐姐我了吧。”
看到叶寒萱玉口一开,头头是道,就连香姨不为人知的过去都因为一个把脉被挖了出来。
为此,现在吟香阁里的姑娘都极为信服叶寒萱的医术,个个要让叶寒萱给看看。
“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我暂时不走,所以你们大可排着队,一个个地来。”
看到吟香阁的姑娘都挤成了一团,叶寒萱笑笑,表示并不是只有今天的机会。
只要她还在吟香阁,阁里的姑娘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来找她。
听叶寒萱这么一说,吟香阁里的姑娘立刻放心下来,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挤得慌。
叶寒萱大概替吟香阁里的姑娘看了有五、六人的样子,吟香阁的门口传来了动静。
众人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对面的娇兰院里的人。
“哟,这是什么风,竟然把娇兰院的姑娘吹到我们吟香阁来了?”
一看到娇兰院的人,牡丹扇了扇扇子,打笑地说了一句。
娇兰院跟吟香阁乃是面对面,又都是做皮肉生意的,两者之间难免有些竞争。
不过真说起来,吟香阁与娇兰院姑娘之间的关系,倒也没有水火不容。
大家都是女人,也没几个是自愿做这种行当的。
为此,牡丹看到娇兰院的人,态度可是比头一次见到叶寒萱时的好多了。
“听说吟香阁这儿来了一位女大夫,所以我们带婉兰姐姐过来看看。”
娇兰院的姑娘对着牡丹笑了笑,眼里有着讨好,然后扶着一个如同林妹妹般的女子走了进来。
牡丹美得奔放、妖艳,而这个婉兰姑娘则美得空灵、含蓄,静如璞玉一般美好。
“婉兰姐姐又犯病了?”
显然,牡丹也是知道婉兰的病的。
婉兰的资历比牡丹还久一些,不同的是,以前婉兰是卖艺不卖身。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些意外,婉兰想干干净净就不成了。
“嗯。”
玉兰担心地点点头,把婉兰扶着坐了下来:
“从前个儿起,婉兰姐姐便疼得厉害,一宿一宿地睡不着。
泗城大夫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他们不屑给我们这些姐儿看病。
上次好不容易找了个大夫给婉兰姐姐看病,还是因为……”
说着,玉兰看到气质明显与妓院不符的叶寒萱,自然闭了口。
妓院里的女子特别受歧视,便是看个病,都是三推四阻,都没人把她们当人看。
若是这些姑娘实在是要看病,自然也得用些手段。
不管是游医还是城里的大夫,若是遇上个好色这徒,倒也能求得此人出色。
但前提是,自然得陪这个大夫一夜春宵,而且还是白嫖。
面对这样的情况,妓院里的姑娘心中虽苦,却也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由着人欺负。
除非她们病了,不想治,想死。
“婉兰?
婉兰!
你们又把婉兰送哪儿去了,我说了,我要替婉兰赎身,你们不能再逼婉兰做这种事情!”
还没等叶寒萱开口,吟香阁的面前就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叫嚣声。
说具体一点,那个叫嚣声并不是冲着吟香阁来的,而是冲着娇兰院去的。
“婉兰姐姐,他又来了,你还是躲着不见吗?”
玉兰听到那个男人来说,脸上露出了复杂之色,又是欢喜又是苦涩的。
“不见,见了也是凭添苦恼,何必呢。”
婉兰苦笑了一下,现在的她不过是残花败柳,而那个人却已非当日的落魄书生。
两人的身份天差地远,早就不可能了。
她不想现在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