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天牢里,沈沙一直被关在此处,南宫熙并没有让人来审讯他,只是将他囚禁着。
又到了送饭的时间,坐在角落里的沈沙起身,走到门边,看着那个狱卒道:“不知昭凰公主可没事了?”
狱卒放下碗,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冷哼道:“公主岂是你这个死囚惦记的,现在有得吃就吃,指不定哪天脑袋就搬家了。”
“死囚?”沈沙神秘一笑,一把拉住狱卒欲要收回的手,冷道:“那可不一定。”
狱卒只感觉到对方的声音充满了迷惑之意,就像是死神降临那般空洞诡异的音色。刚要反应过来叫人,却被沈沙一掌打晕在地。
沈沙唇边勾起一丝邪笑,找到狱卒身上的钥匙,开门,离开。
出了天牢,一路向西轻掠,半个时辰以后,在一处僻静悠远的树林中落脚。沈沙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计划,找到一棵参天雪杉,四下环顾一圈,“人呢?”
“事儿办完了?”
从上面传来悠悠的声音,沈沙抬头,只见他斜躺在一根粗干上,姿势悠闲而随意。沈沙勾唇一笑,脚尖一点,也跃了上去,“你倒是悠哉的很,接下来便是看你的了。”
眉眼闭着,一只脚垂在树边轻轻晃着,“主子没有什么交代?”
“没有,一切平静顺利的令人不安。”沈沙想了想,终还是道出了心中疑虑,“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缓缓睁眼,目光沉敛而稳健,“嗯,我自由分寸。阿灵现在是陶然在照顾,你快回去吧。”
的话还没完,风吹浮动叶梢之际,沈沙已然消失在了树丛中……
与此同时,弦月楼中,双方正处在一触即发的状态。南宫言拉着初若不放手,而那个男人叫来了几个打手,看起来个个人高马大,凶悍壮硕。
南宫言却是一副不怕事的模样,瞪着那个男人道:“这位姑娘是本公子的朋友,若是识趣的话就带着你的虾兵蟹将快滚,否则莫要怪本公子不客气……”
南宫紫汐暗捏一把汗,视线很随意地一扫四周,她们已经吸引了大厅所有人的目光,还议论纷纷。明明打算低调出来玩的,这架势……若是闹大了,南宫熙得知的话,是不是要怪她?
“笑话!爷会怕你?”
那人怒焰横生,正欲抬手命令打手动手,弦月楼的掌柜连忙跑过来拉架,对着那人道:“李少爷,快住手吧,这位是昭凰公主。”
南宫紫汐微愣,看向那个于掌柜,原来他是认出她来了。本以为这场干戈要烟消云散,却没想到那人竟然不买账。
“屁公主!不就是那个四国妖星吗?”那人起身,朝着南宫紫汐这边走了两步,用满是鄙夷的眼色瞪着她,“我哥说得没错,招惹那么多人给你求情,你根本就是祸国妖孽!”
“你哥是谁?”南宫紫汐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话中含义,急切问道。
“李季!”那人也不回避,直言回答,甚至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原来是他。”南宫紫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他的兄长是李季,就是那个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南楚谏臣。“那么你就是那个李晟孝?”对于有些人的背景,南宫紫汐早已命无影打探过,毕竟这年头多知道点事终归是好的。
“就是爷!”李晟孝一拍胸脯,眼中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了,道:“你不就是那个被东陵退婚的破公主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姑姑可是南楚的皇后,南楚是你小小的北玄惹得起的吗?”
“我呸!我们北玄会怕你们南楚吗?”南宫言急了,趁着李晟孝不注意,一把拽过来那个姑娘,然后指着李晟孝的鼻子,“一个小的连官阶都没有的人,也好意思在北玄耀武扬威,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我们北玄无人!”
南宫言习惯性地一挥手,紧接着便意识到这次出来根本就没带人,面露尴尬窘迫,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却听得李晟孝哈哈大笑起来,南宫言气得跺脚,“你给本公主住口!”
“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公主,除夕宫宴,我没有去,想必眼前二位就是北玄最尊贵的公主。”李晟孝说着,眼中闪出邪色,摸着下巴道:“来人,把她们俩给爷带回去!”
南宫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拉着那个姑娘一块躲到了南宫紫汐的身后。当下觉得自己真应该带上侍卫,否则怎么会任由人欺负。
“没事的。”南宫紫汐护着她,右手一挥,从窗口闪出一道人影,速度快得无法看清,转眼间那几个打手已经全部倒地。
“无影参见主子。”一身黑色衣衫的无影无声地出现在南宫紫汐的脚边,恭敬半跪。
南宫紫汐目光沉下,望着那个李晟孝,只见他似是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堆着傻眼的表情。
南宫紫汐笑了笑,视线瞥到弦月楼的于斌,淡淡道:“于掌柜,此人对本公主以及言公主大不敬,想必弦月楼的人都看到了。无影,将他绑了,本公主要带进宫亲自送到凌王面前。”
南宫紫汐言罢,大厅中的人顿起一阵欢呼声,让无影先押着李晟孝出了弦月楼,于斌疏导着众人散去。南宫紫汐这才收起惩恶的冷脸,走到那个姑娘的身边,疑道:“你叫什么?”
那个姑娘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抬了下眼又立即低下,朝着南宫紫汐忽地跪下,“小女子怡慧,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没事了,你回家吧。”
怡慧没说话,南宫紫汐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带着南宫言和雪竹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