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要站在雨中淋半天,没想到不到半个时辰,考官便让大家回去了。
众人各回房间,等待下一场考试的通知,南宫紫汐也飞快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全身湿透的她,还好有披风遮挡,不然肯定会露馅。
站在门口,把雨水抖落一些,这才进屋。
她得换衣服才行,忽然想到她根本就没带衣服。真的后悔参加的太过草率,连科举的机制都没有去弄明白,就冒然参加。
正心烦意乱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门口出现一人,南宫紫汐抬头看去,正要让他出去却发现在他的手里,抱着两套衣服。
“给我的吗?”南宫紫汐迟疑问道。
墨翊点了点头,将衣裳放在了桌子上,慢条斯理道:“把湿衣服换了,不然会着凉,我在门口帮你看着点。”说罢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南宫紫汐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好像暖暖的,又像是柔柔的,如一条缎带,划过心头,留了那么一点点的痕迹。
南宫紫汐不再多想,很快将湿衣换下,然后去开门,“你也换一下吧。”
“我没事。”
墨翊浅笑一下,目光落在她长发披肩的模样,连忙把她推进了房里,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南宫紫汐差点叫出声来。
“你这副样子,瞎子都看得出来你是女人了。”
瞎子怎么看?
南宫紫汐刚要反驳,转念一想他也是为她好,也就咽了下去,换句话道:“被发现是女子的话罪很大吗?”
墨翊看着她很想要知道的模样,点了点头,“很大,会连累全家。”
南宫紫汐一惊,忽想起出初若,忍不住问道:“那初若岂不是很危险?是谁与她同住的?”墨翊这个人想得太深,她不相信他只是安排了她。
“南宫锐扬。”
果然,他的每一步,乃至于每一个细节都绸缪到了。
南宫紫汐忽而扬起一抹略带凄然的笑容,在桌边坐下,“既然你知道这是重罪,那么为何会答应让初若与我参加?”
“因为这是你的意愿。”
“这么大的罪,如果你告诉了我,或许我就不会参加了,更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墨翊凝视着她,乌黑的细发披肩,仿佛一条从天而降的黑色瀑布,流泻不染一丝杂色。点点的水珠沾在上面,宛若一颗颗珍珠,闪亮夺目。
被雨水淋过的她,未施粉黛,出水芙蓉只怕也不及她此刻的纯然。可那双澄澈的滟眸里,却是氤氲着淡淡的玩味,还有一份讥诮的笑意。
他看得有些失神,更有些疑惑。
半晌,他才道:“我自认,护你一份安全还是可以的。”
蓦地,南宫紫汐只觉得心仿佛被他敲了一下,那块被她封闭在角落的什么东西渐渐柔软开来,更像是即将破土而出,强烈地宣告着它的存在。
因为她想要这么做,所以他便由她去,尽一切能力给她把前路铺好,为她安排一切。
即使她玩砸了,惹了一大堆的麻烦,他也会为她善后,护她周全。
其实有一个人对自己如此,又有什么不满足呢?她该欣然地接受他对她的好,接受他对她的情,可是……
“你知道在数百年前,参加科举的大都是女子吗?”
墨翊突转的话题令南宫紫汐怔立片刻,思绪随着他的话而急转,“愿闻其详。”
墨翊走到她的旁边,坐下,“因为那是琉璃国统治的时代,女子的地位是极其高的,官,将,相,几乎都是女子。甚至连科举,参加的也多为女子。”
南宫紫汐似乎明白了什么,继续他的话道:“直到琉璃国被推翻,男主政权,所有关于女子涉政的事迹便是等同谋逆,所以才有了百官请命诛杀我的那一幕是吗?”
墨翊没说话,依旧是用那种爱怜的目光看着她。
“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我又触碰了某个底线,你说我该怎么办?”南宫紫汐不禁戏谑一笑,那笑容极其的充满嘲意。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了,有我在。”
“你只是一个丞相。”
“即便现在我是一个士卒,也有护你的能力。”
墨翊的声音不疾不徐,语调中也充满了自信,这份自信并不是对自己的高估或对敌人的贬低,而是来自他的内心。
当一个人真正强大的时候,他才会从内而外散发出那种与生俱来,独一无二的王者气场。
或许,他的势力以及能力,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般。
忽地,南宫紫汐笑容渐渐变化,从未有过的那种魅惑自那双如水晶的眸子里迸出。
她缓缓起身,绕到墨翊的身后,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道:“若是我想效仿琉璃国那般,你会帮我么?”
很明显地感觉到墨翊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南宫紫汐不由更加兴起,声音宛若清泉,柔软更胜浮毛,撩动着某人的心弦。
“到时候,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绵软的语调,露|骨的诱惑,就连这此间的空气中,都缱绻着暧昧的味道,仿佛只需要一点点的外力,便能将彼此的关系更加拉近一步。
墨翊缓缓地闭上眼睛,他的鼻前是她的味道,身后是她的身体,耳边是她亲昵的话语。可是他却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她只是偶然兴起罢了。
“下一场会考明法,我可以帮你。”
满是憧憬的画面被他平调无关